一些大城市的福利院稍微好一点,一些小地方的福利院,像是他们玥城的,问题真心不少。
疏于管理是必然的,员工招不到,资金匮乏,需要养活这些人,光靠着一腔爱心是不行的。
而钱老板,刚开始也走的和米正差不多的路子,搞捐献做义工。
但是他的目的是摸清楚哪些福利院比较“好说话”,管理方面比较“有弹性”。
他本来就是当人贩子出身,经过多少年的摸爬滚打,也算是业内资深人士。
拐卖孩子女人,风险大不说,为了避免让人找到,他每次都不能卖很近,尽量得往远了卖。一次来回路费就不少,还折腾。
担惊受怕地这么下来,其实赚到的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现在做的才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风险还小。
他只要跟那些福利院的搞好关系,再加上自己开一些福利院,看上去很正规,人们就愿意相信。
有些傻子哪怕有一定的自理能力,但毕竟无法正常生活。家长年纪大了,也没有精力照顾,还是会选择送去福利院。
他等于是敞开着门,等着钱送上来就行。
他下手的对象也有选择,就选那些无依无靠的。
反正隔一段时间从不同的地方“抽调”一些人,只要不把福利院搬空,也不怎么打眼。
“……偶尔也接一些类似这位小哥的业务,成年男人的警惕心不高。只要环境合适,只要落单,很容易下手。”钱老板说着说着,语气略微得意,对上冷着脸的米正,又老实低下头。
米正觉得,钱老板说的话确实是有点道理的。
像他,被绑架的时候,其实是很正常的从老菜场回老洋房的路上。
由于老街那边还没修完路,他走的是老街的后巷。
那里平时就没什么人走,现在就更没什么人了。
而且从老菜场到老洋房,总共就十几分钟的路,天又没黑……不,哪怕天已经黑了,他也不至于不敢一个人走。
一条他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的路,怎么可能让他升起警惕心?
“他们进到黑煤窑之后,几乎不可能逃出去。周围几十上百公里都没什么人烟,就算是逃到了最近的镇上,那里也有我们的人。保管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
黄老三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什么隐瞒,大概是确定了今天讨不到好,就本着自己淋雨也得撕破别人的伞的行为准则,把一些他自己的和知道的别人干的坏事,抖落个干干净净。
他说完,还讨好地看着米正:“小哥的事情,估计黄老三只是个中间人,后头有人指使呢。您要不要去问问黄老三?”
米正看了一眼时间,问小李:“怎么样?”
小李把钱老板说的口供快速整理出来,又联系各相关单位:“得联合执法。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先把人抓起来了再说。”
黑煤窑里的人早一秒解救都是好的。
黄老三一听执法两个字,满脸惊疑不定:“你们是警察?”
米正吃了一口蛋糕:“不是啊。我就是个热心市民。你看,热心市民向警方积极提供线索。”
黄老三:不,你这个热心市民过于热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了睡觉的点,还是被眼前的事情给刺激的,或者干脆就是茶水太醒脑了,米正觉得这会儿完全不困,还很精神,跟黄老三唠嗑:“那么多傻子,你上哪儿找啊?我瞧那个黑煤窑里死人不少吧,供应得过来吗?跟我一起过来的好几车人,得有百来号人吧?”
黄老三这时候觉得自己脖子以上已经凉了,但他该说的不该说都已经说完了,看眼前这两个人的手段,加上到现在工地上都没发现他人没了,觉得自己距离人没了(物理)也快了,颇有点破罐子破摔地回答:“有些闲汉,想要一个老婆,可不管是不是傻,年轻能生娃就行。他们倒是觉得傻子最好,还不会跑。我卖个他们一个傻姑娘,闲汉有了老婆,傻姑娘家收了彩礼,又不用养一个吃白饭的,双赢。”
小李本来忙着,听着嘴角猛地一抽:“赢你个头!傻姑娘自己的意思就不用管了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被买去的傻姑娘是什么下场,那些一把年纪讨不上老婆的闲汉都是些什么人!”
黄老三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狡辩,只敢在心里面不服气地想:傻子能有什么自己的意思?
米正顺着黄老三的话说下去:“那些傻姑娘生的,还是傻的,就你来卖掉?”
黄老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狡辩:“……也不能说是卖吧。这不是给她们介绍对象嘛,我顶多只能算是个媒人吧?”
米正觉得这个人真可怕,估计干这些事情已经完全不会让他感觉到有任何不对,甚至还觉得自己在做好事。
“那你把‘做媒’的这些人都说说。”米正拿出一个纸扎小人。
纸扎小人比小纸人要精致得多。
一眨眼,纸扎小人就变成一个穿着白背心花短裤夹脚凉拖的冷脸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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