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窈再次低头看向这只被她压扁了的大蜘蛛。
她记得她睡之前,这只大蜘蛛被放在旁边啊。
难道是她做梦给捞了过来?
应该不会吧。
想了半天,桑窈得出结论,应该是有人帮她枕的。
要不是那人似乎也考虑到了她可能会被吓到这个情况,特地把她的大蜘蛛翻了个面才给她枕,她都要怀疑那人是不是故意在吓她了。
那个人显然只可能是谢韫了。
桑窈揉了揉脸颊,拎着大蜘蛛,面色复杂。
她虽然没经历过,但是看到画本子不少。
谢韫既然喜欢她,那按照一般发展,不是应该稍稍把她抱上床,然后再离开吗,怎么到谢韫这,就是给她个大蜘蛛枕了。
什么男人啊。
这个大蜘蛛正面反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有一面有眼睛而另外一面没有眼睛。
这会被压扁了,看起来也没什么气势了,总之是没法再去吓人了。
桑窈站起来,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桑姑娘,您醒了吗?”
桑窈听见了幼猫喵喵叫的声音。
她欣喜的拉开房门,小太监站在外面,手里捧着个草编的小窝,一只黑白的小奶猫窝在里面。
桑窈悄悄看了眼周围,小太监道:“姑娘放心,现在没什么人的。”
桑窈哦了一声,然后接过小猫。
虽然太子骗她让她有点生气,但是这只咪咪它真的好可爱啊。
而与此同时。
恢宏的宫殿内几乎针落可闻。
谢韫站在窗前,温暖的光线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增添了几分柔和,可却并未缓解此刻几乎凝滞的气氛。
谢韫语调冰冷:“殿下无需同臣道歉,殿下只要知道,您是皇储,更应该承担做错事的代价。”
陆荔低着头,道:“……可叙白,你不就是喜欢她吗,孤是在帮你。”
谢韫并未去多费口舌的解释他与桑窈的关系,而是道:“所以呢。”
“她同意你骗她了吗。”
陆荔紧握双拳,道:“可那又怎么样,叙白你为什么要因为这点小事对孤生气。”
谢韫道:“殿下,您平日怎样臣无权干涉。”
他看向陆荔,这样轻飘飘的目光对陆荔来说,却仿佛重若千斤:“但您不该把这些小心思用到臣身上来,这是最后一次。”
他说完,便越过陆荔走出了门。
房内恢复寂静,陆荔站在原地,身形颤抖。
一旁的的太监上前,轻声安慰:“殿下,谢大人他……”
陆荔却忽而抬手,扫落了桌上的瓷具,他脸色通红,握住了小太监的肩膀,道:“……他总是对孤不满意。”
“你说,他是不是也不想让孤做这个太子?”
听说
正午时灼热的日光到现在已经疲软下来,温和的落在古老悠长的宫道上,男人的身影被拉长,净敛默默跟在谢韫身后。
他方才在门外候着,并不知他的主子与太子殿下是因何缘由而不愉快,但猜也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太子殿下又擅自做了什么,惹得主子不快。
这样说,似乎显得逾矩,但并不夸张。
太子陆荔从小就很依赖谢韫,确切点来说,是依赖谢家。
或许如今已经少有人记得,多年前的陆荔并不如此木讷,在他还未曾当上太子的时候,年少的他也意义风发。
那时他才华出众,知进退,小小年纪就曾经在骑射比赛大放异彩,有他在,根本没人能注意到陆廷。
一切都源于一场变故。
圣上南巡时遭刺杀,虽侥幸躲过一劫,但刺客却掳走了那时还是小皇子的陆荔,并扬言用陆荔去换一个罪臣活命。
可那罪臣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自尽,他们只好一边稳住对方,一边不停的搜查,而当时负责此事的,是谢韫的大伯,谢迎之。
三日后,谢迎之率人找到陆荔。
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子被关在一处山洞里,洞口几近密封,内里黑暗,潮湿,各种毒虫,蝙蝠,腥臭无比。
没有吃食,没有水源,洞口被打开时,陆荔蜷缩在角落里,背上的伤口已经溃烂。
他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谢迎之。
后来陆荔回宫,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就惊闻先太子暴毙的消息,双重打击之下,陆荔几乎一蹶不振。
但或许是因为谢迎之曾救他出来,所以他对谢迎之总是有几分依赖,旁人的话他都不听,只听谢迎之的话。
后来圣上于心不忍,便令小皇子陆荔去谢家休养一段时日。
谢家众人对他很好,谢迎之与谢韫的父亲谢阁老都对他有教导之意,谢韫那时年纪轻,虽不爱搭理人,但偶尔也会同他说两句话。
陆荔恢复的不错。
只是净敛总是觉得,这位小皇子还是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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