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他爹的愣着干什么,砸啊!砸他妈的!”
那个女人将利剑从人心口处拉出来,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迹,对着呆愣的铁锤哥怒骂道:什么时候了,你给我卡壳,砸啊,干他爹的,砸死皇帝咱们痛快地吃酒去。
“砸哪一辆啊?”
铁锤哥整个身体转动起来,像永不停歇的大转盘,砸得那些想上来围剿的庆兵哭爹骂娘,倒下成为肉酱。
“啊什么??”
生命消失的声音太大了,震耳欲聋的她没听清。她又连着斩杀了好几人,才停下来竖起耳朵。
“我说她奶奶的,我该砸那辆车!?!”
铁锤哥转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将手里的铁锤朝着前后拉扯,再次转动起两扇铁铁大风车。
铁锤哥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庆兵绞肉机,身前身后、地上全是白白黄黄又红红的黏稠泥泞。
“先生说了,天女尊贵当乘六架车辇,你看哪辆车是六匹马拉的,砸它准没错。”
“哦好好”
人肉榨汁机名副其实,他推进的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工夫就移动到一辆车架旁,庆兵有些被他吓破了胆,只是举着长矛、刀剑围着他并不敢上前。
“哎不是”
铁锤哥又停了下来望着马车发呆,想转身再问那个女人,只见她身在庆兵的包围圈中奋力鏖战:这他妈哪里有六匹马拉的车哦,全是四匹马拉的啊!心下一横,不管了瞎几把砸吧。
他再次抡起铁锤朝着马车砸去。
“咔嚓”一声,马车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惊惧的女娇娥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呼救之前,铁锤落下,美丽被砸成一摊恶心的肉泥,散落一地陡变为一抔黄土。
战争的残酷性在于将人变成无情的杀戮机器,多少美好和梦幻,许多宁静和安详全被拉进这台绞肉机里搅了个粉碎,阵亡名单上一个个泣血的名字,背后是多少悲痛家庭的残影。
大大的铁锤,砸呀砸呀砸。
铁锤哥砸的不知疲倦,砸的欢畅淋漓,他已经砸碎七辆车架了,还是没见到狗皇帝的身影,就在他见到最后一辆车架的时候,整个人兴奋到跳脚:先生啊,我大猛子总算幸不辱命,这天下至伟至尊的始皇帝就要死在我手里了。
“哈哈哈皇帝老儿你当年灭六国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要死在俺这大铁锤之下。”
他仰天大笑,即将来到的胜利快将他本就简单的头脑搅昏了。他往后退开几步再猛地向前冲去,就在他跳起来,大铁锤即将砸向车马的瞬间。
“在下张帆特来请教。”
有一个身穿黑甲骑在战马上的女将,伸出长枪为马车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她的脸在盔甲下咬牙,长枪和铁锤的对峙之下微微颤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空中挑去。
“啊~”
她大喝一声,硬是将原本要落下的铁锤挑落,随着铁锤的落地,铁锤哥也被阻力反噬往后退了几步,在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烙印。那些围在周边的庆国士兵见状,几乎是第一时间握紧长矛刺了过来。
“噗嗤~”
尖利的锐器扎进血肉的声音,铁锤哥痛呼一声,眼见刺杀无望,又一次挥舞着大铁锤,突围而去。
“告诉先生,皇帝老儿杀不了,咱们快跑吧。”
他的身影极为灵动,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
作战和刺杀一样,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众人见他逃离,也无心恋战,耳边喊杀声不断,大势已去唯有一死以报先生大恩,庆兵猛扑过来尽是除铁锤哥以外无一生还。
“竖子!胆敢刺杀朕,传令下去天下大索,哪怕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也要找出幕后主使之人。”
皇帝身着龙袍一脸搵怒,直勾勾盯着堂下跪着的众人,天子之怒无人敢直视。
“你叫张帆?”
她看着救了自己的女将,态度有些许松动:那么多英勇的庆兵竟然抵挡不住区区几个刺客,还好有她,这人是个人才,只是发现的有些晚了。
“回陛下,小臣贱名张帆,愿皇帝陛下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得不卑不亢颇有武将遗风。
“嗯,是个好苗子,往后就留在朕身边吧。”
她点点头很满意,张帆喜得傻了,呆愣愣的。
“陛下洪福齐天,身边自有福将相助。哎哟张大人,快谢恩啊,莫不是欢喜傻了,陛下您看啊。”
张帆再次扣头下去不住谢恩,皇帝指着一旁谄媚的太监逗趣。
“赵告你这张嘴啊,最懂朕心,哈哈哈。”
另一边,一位系冠穿长衫着男子打扮容色秀丽的女子背着包袱仓皇逃命。任凭枯枝草叶割破了衣袍,袭伤面庞也不敢停下。
好不容易走上偏僻的小道,突然一辆疾驰的马车停在她面前挡住去路,她攥住腰间的匕首,谨慎地走上前去。马车里的人蓦地伸出手拉开帘子,露出一张神秘又熟悉的脸。
“沧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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