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东平王妃于氏是由侧妃抬上去的,而世子妃则是现任东平王妃的侄女,您有所不知,如今的这个东平王妃出身就上不了台面,凭的全是东平王的宠爱,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把东平王迷的跟丢了魂似的,搅和的整个东平王府都不安生,当年东平王世子娶亲亦是横插了一手,把她娘家侄女嫁了进来,若不然,就凭着东平王世子妃那么个出身,哪里能嫁进东平王府,还一跃成为了世子妃。”
顾婉柔沉思了片刻,又道:“现今的这个东平王妃是否没有子嗣?”
“可不是,奴婢听府里的人说,若是这个东平王妃有儿子,世子之位还指不定落在谁的头上呢!”倚朱点着头道,又是一笑:“如今京里的人都等着瞧东平王世子妃的笑话,她嫁进东平王府八年无所出,人都道指不定哪日就得被东平王世子爷以无子未有休了呢!”
倚碧见倚朱说的越发不像个样子,不由喝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贵人的事岂是咱们做奴婢的能随意说嘴的,你莫不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是,什么浑话都拿到小姐面前来说,我瞧着你是皮紧了。”
几多秋雨几多寒,随着最后一场绵绵细雨后,掀去了秋日的满目沧桑,迎来了寒风瑟瑟的初冬,苍古而秀逸的枝干上一点艳红也跃上了枝头,却艳而不妖,无半分的轻佻之姿。
萧嬛素爱雍容华贵且艳色无双的牡丹,偏生今儿见了这娇嫩却傲然的花苞生了几分喜爱,不顾白嬷嬷的劝阻命人支起了窗户,欣赏着不远处的秾艳之态。
“哎呦!我的小祖宗,赶紧把窗户落了吧!若是着了凉可怎生是好。”白嬷嬷一脸的急色,忙让人去来来毯子盖在萧嬛的身上。
萧嬛弯唇一笑,单手支着下颚看向窗外,口中道:“无碍的,哪里就这么容易着了凉。”话音一顿,萧嬛抬手指着最高处缀满了花苞的枝条道:“赶紧去找个白玉瓶来,把那枝条剪下来插好。”
流苏得了信,忙出去让小丫鬟和婆子架了梯子去剪花枝,自己则是捧着白玉瓶站在树下叮咛着:“仔细着点,莫要伤到了花蕾。”待剪下了花枝后,忙拿了花瓶捧给萧嬛看。
萧嬛着了一件水红色绣串枝莲的罗缎小袄,倚在临窗的贵妃塌上,斜靠着石青色百蝠流云的引枕,懒洋洋的抬着素手拨弄了一下那娇嫩嫩的花苞,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嗤的轻笑了一声,手便朝着那紫檀木的高花几指了指,又让丫鬟把窗户落了下来。
“西厢房那最近可又闹出了什么?”萧嬛半阖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打雅歆院那位主子歇气了以后,西厢房就没在闹出什么笑事了,原表小姐还总惦记着外出,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近来再也没有想着出去了。”七弦脆声说道。
萧嬛微不可擦的点了点头:“不出去也好,免得闹出什么事来,依着她在京里这么个尴尬的身份,还是安分些的好,采选的日子也临近了,她若是不安生,可不是给今上找现成的话柄子嘛!”
“要奴婢说,夫人何苦挺着个肚子陪着她去东平王府,那位自己不自重,也不是人能看的住的,她那心思若是不歇,您在阻拦也没有用。”流苏杏核眼一挑,嘟囔着道。
萧嬛嘴角一挑,颇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轻语道:“总不能让她住在咱们府上闹出笑话来。”
流苏嘴角一撇,甚有些不悦的说道:“她闹出的笑话还少了,就说上一次去南安郡王府设宴,明摆着是给昭宁郡君造势,哪个不晓得南安郡王妃是想给昭宁郡君选婿,各家小姐都避嫌着呢!便连京中才女白府三小姐也不过是作了一首平淡不出彩的诗,偏生她要出那个头,感情那么多位小姐就没一个会诗词的了不成?要奴婢说,日后她在收到帖子做客,您也莫要跟着了,免得连累了您也受到埋怨。”
萧嬛淡淡一笑,想到那日顾婉柔所作的诗,不得不赞上一声,便是在京中有着‘第一才女’之名的白三亦是难以相比。
“好了,一点子的事偏生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天的事了,想她到底是年纪小,心气高,博个出彩倒也是人之常情。”
流苏又嘟囔了二句,就听一道含笑的清越之音传来:“什么人之常情?你们主仆又在说什么?”
萧嬛从软塌上起了身,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却见楚熠忙避了开,口中道:“我这一身的凉气可别过到你身上。”
“哪有那么娇气,今儿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萧嬛见楚熠眼底含笑,不由挑起了长眉,笑盈盈的问道,手解开楚熠裹在身上的素面玄色漳绒披风递给一旁的七弦。
楚熠接过温度适宜的袖炉握在手里,笑道:“刚进了宫一趟,正巧卫所也没有什么事就先回来瞧瞧你,倒是你,刚刚说什么人之常情呢!”
萧嬛把湘绣缎面软被盖在腿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枣胶汁,饮了一口后才道:“没什么,不过在说表妹罢了。”
“她又做什么了?”楚熠微蹙起眉头,就着萧嬛的手喝了大半的枣胶汁,砸吧砸吧嘴。
“没什么,不过是在南安郡王府作了几首诗罢了!”萧嬛嘴角一弯,笑吟吟的说道。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