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想和她玩的游戏吗?
让一个问题决定她和他的关系。
银荔观察他,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神情不似作伪。
她把手背到身后紧紧扣弄,有一些心慌,“你可以不回答,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觉得对你不重要,不会是你想回答的。”
他把神情绷得很紧,容忍她的口不择言、逻辑颠倒,始终不发一词,犹如等待行刑的闸刀从看不见的头顶落下那一刻。
“……我想问,你为什么点那首歌,你喜欢我吗?”
小心翼翼的,话说出来,还带着三分吞吐和随时准备道歉撤回的谨慎。
人行道上人烟寥寥,好像有意为他们让渡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温文尔绷紧的神情没有因此松懈,“你问的是哪种喜欢?”
她“前科累累”,谁对她好,她就说喜欢谁,连人工智能也不放过。
银荔睁大眼睛,渺茫的雾色浮沉,“还可以选不同的喜欢吗?”
她想,她对他的喜欢是不挑剔的。给她哪种喜欢都可以。他不讨厌她已经很不了得了。
“对陌生人、对相识的人、对老师、对同学、对合作对象、对朋友、对家人、对爱人。”
他把每个人分门别类锁在固定的区间,然后把细密的分类告诉她,问她想提问哪个区间。
也暗示她想留在哪个区间。
温文尔垂眼看她的时候,眼睫毛很长,长得像扫帚,扫过她心上的尘埃。
十八九岁的年纪,男生的身骨还清透着,有一捧坚硬的骨质,还有一些未经洗礼的青葱。
她经常会忘记他比她年轻一点,因为他比她聪明,比她富有。他言辞犀利,思想和见识总能去到她无法理解的角落,优渥的家世培养出的举止高贵,万人拥护。
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在镶金砌玉的路上,走得比她远得多。
当她越过他的肩头,看到阳光像神之手的拥护,笼罩在他这副挺拔而坚韧的身体上,迷离地发现,原来他比她年轻。
他还很年轻,并且早已得天独厚。
银荔迟钝地眨眼,把阳光绚烂的光晕从眼前眨开,“都……”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他在欺负她,逼她开口。逼她先说出表白的话。
她剥好了糖纸的那颗棒棒糖,一直在他手里,白得发光,阳光也晒不融软软的牛奶馅。
“那我不问了。”
他低头看她,她低头看糖,盯着糖果嘟囔,没有糖纸的糖放不了,没有遮羞布的关系也维持不下去。
她把一颗剥掉糖纸的糖放进他手里,当他不想要的时候,没法让它回到橱窗的位置。
那颗糖黏着她的目光,从他手里一直向上,越过胸膛,越过锁骨和下巴,没入他血色不多的嘴唇,糖棍压着的地方骤然染开一片红晕。
“太甜了。”
眉头拧起一点,含了两口,还是抽出糖棍。
多功能眼镜在他脸上自发收缩折迭,一副眼镜顺着镜架变成两个半月形耳挂,那双藏在镜片后掩饰锐利的眼睛不常露出来。
银荔愣了一下。
他没有握糖的另一只手,抬起她看他时顺势仰起的下颚。
近距离看了她片刻,像一棵被抽走神智的木头。
柔软的嘴唇覆上木头的。
香甜的糖果奶香,充斥着口腔。从齿关到舌尖,温热的口腔四壁……
温文尔总有一种克制,连接吻也是。为证自身可以随时抽离任一境地,总不允许自己放肆狂浪。
这不放肆的亲吻反而成了他主导的安抚,缓慢而仔细地把这颗糖的奶味渡给她。
难以置信这是那个连手都不牵的洁癖鬼,她紧张得咬了他舌尖一口,他吃痛了一下,没有缩回,报复性地把她的舌头卷到自己嘴里,刻意咬回去。
他嘴里的奶糖味更重,无孔不入地渗透,她的脸腾地红了。
手忙脚乱推开他,差点沾上手边那颗舔过两口没吃完的糖。
温文尔后退一步站定,“现在还问吗?”
“你……我……”
血液涌上太阳穴,涨得她结结巴巴,面红耳赤。
“不要浪费粮食。”
说着,他把自己含了两口的棒棒糖塞到她手里。
写这章,真的唏嘘。
如果是1v1的线,这俩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每一段剧情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慨:如果这是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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