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木门很普通,普通到有些陈旧,没有任何雕花装饰,还落灰。银荔搂着狗,眼巴巴看着门锁。
“主人答复,502允许你住。”
咔嚓一声,电子锁的加密卸下了,这扇门彻底变回了普通的门。
银荔和小狗一起激动地闯进去,汪汪乱叫。
一人一狗分工走了一圈,傻眼了。
没有任何神秘值得探索的地方,也没有通向外界的密道。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一面书架、一个衣柜、一个阳台,没了。
银荔一屁股坐在雪白落灰而发黄的被单上,喃喃自语:“可能这里只有故事,没有秘密。”
棉花糖每个角落都用力嗅了嗅,很不开心地跳到床上,埋在她怀里哼哼唧唧。它越狱的梦想又破灭了!
一人一狗渐渐地接受现实,呼吸平稳睡过去。
十六根据生理检测状况,体贴地关上灯,世界重新归入黑暗。
银荔猛然弹起,一下把小白狗弹了出去,
“不……”
“有什么需要?”
“不、”她一身冷汗,“不要关灯。”
“黑夜恐惧症?”十六收敛起了玩世不恭,这会儿才像一个正宗的家居智能,冷静地说,“建议尽早进行脱敏治疗。”
“太黑了。不要关灯。”
小白狗稀里糊涂地拱了拱她的脚,银荔重新把它搂在怀里,“没事,没事。”
十六识别了一下她的情绪波动,为她调低光亮参数,让房间蒙在将近夜晚的黄昏的余晖下。
“谢谢……”
她静静地被黄昏吞没。
同一层的长廊尽头,路停峥在收藏厅里。
他坐在水晶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抬起头,略微远观眼前半面墙高的画作。
黑底白绒,无论看多少遍,依然是一副饱受冲击的惊艳画作。那是纯粹的、不受污浊沾染,万物擦身不挂怀一瞬的美。
美得与世无关,一面世就摧毁,只能被隐秘地窝藏。
人生在世,即使走到他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也很难拥有完全属于自己,而不被任何人觊觎、玷污、夺取的东西,唯独保留下这个收藏厅,隔绝了尘世所有的纷扰与肮脏。
这是他的自留地,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收藏了什么,究竟是罪孽的王冠,还是教堂的祷告。
这个收藏厅没有对任何人包括机械生物开放权限,路易每一次都会在他出门后酸溜溜地嘲讽他:“孤芳自赏,最配孤独终老。”
他每一次都一笑置之,稍作休整,重新握起力重千钧的权柄。
他怀揣一丝微妙而隐秘的兴奋,这秘密之庭即将迎来第一位不期而遇的宾客,也或许是活体藏品。
银荔被棉花糖舔醒的。
小舌头胡乱地擦脸,险些堵她鼻孔上了,它软绵绵的爪垫子兴奋地踩她的肩膀,踩着踩着开始就地打滚。
24小时待命无间歇的十六冷不丁地说:“它饿了。”
听到智能男声,小白狗仰头汪汪狂吠,敌意嗡嗡。
她甩了甩鸡窝头清醒了一下,一把捞起狗,
“我们走,不跟他生气,浪费体力。”
十六幽幽地说:“你罐头还是我控制开的呢。”
一找到靠山就翻脸不认人,什么品种的狗,这么忘恩负义。
银荔捏着小白狗的尖牙,好小又尖,“以后我就叫你棉花糖了啊,白白的,软软的,甜到我心里去的棉花糖。”
棉花糖哼哧哼哧舔她的手,小小一团的尾巴摇成螺旋桨云。
“尊贵的主人,从目前的特征来看,你的宠物已经认主了。”
路停峥看着那一人一狗你侬我侬地下楼,啧啧称奇,这就是同性相吸啊,两个带回来圈养的东西迅速撇开他建立了革命统一战线。
银荔觉察到他的目光,绷紧脸,警惕地敌视。怀里的棉花糖也周身一激灵,藏而不露地咧嘴龇牙。
“啧。”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路停峥好笑地问:“这是革命统一战线明目张胆地向敌人宣战了?”
十六模仿讽刺的口吻:“是的,您很有自知之明。”
路停峥很好奇,革命队友能为对方牺牲到什么地步。他张开手,“给我摸摸它。”
银荔僵在原地,目光落在他那双好看极了的手上。
他的手确实好看,指尖白得发光,掌心光洁,如玉韫珠藏。这样一双手长在他身上,平日也无人敢多肖想一眼。
再无好看的手,也是恶魔收割之手!
银荔现在怎么看他那通透翠绿的眼睛都是恶魔的信号,左眉毛那颗奇诡的泪痣更是恶魔的封印。
越是有诱惑的存在,越是恶魔引人堕落的低语!
“不、不给。”
她努力捍卫她的棉花糖,干巴巴地补上一句:“除非它自己愿意被你摸。”
路停峥把目光转向狗,维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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