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游轮那夜,喻苏过了一个多月悠闲生活。
让她惊异的是秦京明也沉住气消停了下来,这期间谢牧宁打过电话来,说是感到抱歉让她一个人撂下了,可在他的话语中喻苏没听出丝毫歉意。
当然她也不敢有意见,还只能陪笑说没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说到消失,原本常见的人全部都和商量好似的一起不见了,有些还好说,职业特殊,身份特别见不到就算了,但连怜怜也不见了踪迹。
在这期间她倒是和林悦经常见面。
林悦最终还是做了这一行。
某一天喻苏去找杨姐,她无意见瞥到转角处的人,隐约间她觉得熟悉,眯着双眼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是林悦被一个男人揽着肩膀。
男人中规长相,算不上帅。
喻苏心里咯噔一下,胸口很是郁闷,步子不受控制朝拐角走了几步。
刚走两步喻苏停下,拐角的人似乎注意到她,身子紧贴了男人,带着盈盈笑意在转角消失了。
喻苏在见完杨姐后打算离开,人走到门口停下步伐,回头看坐在软椅上的杨姐,犹豫再三开了口,“杨姐。”
杨姐停下欣赏艳红指甲的动作,抬头和她对视,视线里充满笑容,“有事小喻?”
“我能向你打听个事吗?”
“当然了!”
“我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个新人?”
杨姐蹙眉,说实话伶霄每天都来新人,面对她这样的询问,杨姐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叫林悦。”喻苏看出杨姐艰难的思考,立刻把名字说出来,来加深她的印象。
“啊!知道。”
杨姐对这个名字倒是十分熟悉,来过许多次,次次临阵逃脱,丢了好几个客户,不过就在前两天终于下定决心,人长得不错况且还是第一次,卖了个好价钱。
得到了注定的答案,喻苏胸口更加沉闷,仿佛被棉被蒙住了脑袋呼吸困难。
“没事了杨姐。”喻苏苦涩地笑笑,“我刚刚在外面看着像她不太确定向你求证一下。”
杨姐在这一行见识过得多了,内心没有多少感触,但还是假装难过的安慰了她,“别多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喻苏点点头,向杨姐告了别。
出了门她站在林悦消失的拐角,一直站着。
身体贴着墙,思绪乱七八糟,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林悦不能就此妥协。
站了多久她不知道,走廊上走过许多嫖客和妓女,路过的人会对她施以鄙夷或者凝视的目光。
直到她等来了林悦。林悦一看见她立刻低下头,贴着墙面,加快脚步。
喻苏眼神也是犀利,林悦一出现就被她看到。
拦住林悦的去路,因为站着长时间不说话,声音微微嘶哑,“要不要一起坐坐?”
林悦低着脑袋摇头。
喻苏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悲痛。
“林悦……”喻苏努力组织语言,想着如何说才不会让对方尴尬难堪,可是这话无论怎么说都会刺痛对方,“我能帮你吗?”
林悦依旧摇头,始终不肯多一句话。
看着她脖子上醒目的红色,喻苏直接把话说开了,“我手里有些钱你可以先拿去。”
击垮林悦的正是这句话,泪水决了堤,扑簌簌落下,拼命地摇头,声音断续,“你帮不了我,我妈手术费需要五十万,我本来存了些可是被我爸偷走了。”
林悦的声音仿佛被杀了没死透的鸡,哭得有一声没一声。
喻苏担心她哭背过气,担忧地抚着她的后背,语气又十分无措,“林悦你先别哭了。”
她根本不会说安慰的话,只能一遍一遍笨拙地让她不要再哭。
“你知道我第一夜卖了多少钱吗?”林悦哭着说。
喻苏轻抚她后背的手轻轻一顿,继续安抚,这是她不想听到答案的问题。
“你别说我不想知道。”
“十万。”可林悦偏要说,并且还用手指比划,“整整十万。”
说完她立马笑了,哭着笑,泪水大颗大颗挤出,脸颊似乎做了防水,泪珠全部掉落在地上。
看着她哭的模样,喻苏内心也特不好受。
“我回不了头了。”林悦面目严肃起来,“谢谢你喻苏,你的钱我就不拿了,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我妈手术后还需要一大笔钱,在这世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用什么方式我能留她一天就是一天。”
她心意已决,喻苏所有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和林悦分开后,喻苏去一楼喝了许多酒。
她喝到面色酡红,浑身出现红斑,但是神志依旧清醒,苦痛的记忆一直时时折磨着她。
喻苏意识到喝再多也无济于事,脑袋清醒身体却摇摇晃晃,回到房间,酒意在此刻涌上,酒水犹如找到了泉眼不停向外翻涌,喻苏踉跄跑着趴到马桶边,哕出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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