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说:“因为隋仰吧。”
下了课,谢珉回班里,经过体育馆,恰好看见隋仰和同学走出来,身边还围着两三个女孩,一群人有说有笑。
谢珉想到庄乐优伤心的模样,心头火起,脑子一热,冲动隋仰面前,骂他欺负女孩子无耻,让他以后离庄乐优远点。
隋仰才下拳击课,手里提着拳套,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庄乐优是谁?”
“你又是谁,”他低头打量谢珉,说:“今天有小学生来学校参观吗?”
谢珉发育晚,总被谢程嘲笑矮子,最恨别人拿他的身高说事,闻言气得抬手想推隋仰。隋仰反应很快地扭住他的手腕:“小朋友,打人不好吧。”
隋仰的同学都笑了起来,其中有一个认出谢珉,便出来打圆场,问谢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候,隋仰才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让谢珉先别乱说话,跟同学打了个招呼,把谢珉拉走了,拽到一旁没人的地方,低声问谢珉:“庄乐优是扎马尾辫的那个女生吗?”
隋仰这时候的表情很认真,谢珉也没再和他吵架,说了“是”,隋仰便解释:“她今天给我递信,我没有收。”
谢珉没想到是这样的误会,顿时很尴尬。
隋仰不在意地说:“不收不喜欢的人东西,也算无耻吗?”
谢珉骂错了人,想硬着头皮和隋仰道歉,还没来得及开口,隋仰又问他:“你是她弟弟?学校放假了?”
由于场面太过不堪回首,谢珉保护性地遗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隋仰气跑的了。但很多人说隋仰礼貌、大度,谢珉觉得不是,因为那时候谢珉身高开始猛涨,可隋仰喊谢珉小学生,一直喊到谢珉超过一米八,都不肯改口。
谢珉有时候觉得由于隋仰结束得太果断、毫不留恋,以至于分开前后的时间,对谢珉来说好像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前者像已经被速冻起来,冻住的都是好的和不会变的,而现实是一条满是泥沙的宽阔江流,不可停留,日夜奔涌。
在谢珉按着隋仰的手指陷入回想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仁山医院了。
隋仰的右手还是插在兜里,他好像用左手开了门。
谢珉开始紧张,想到会看见自己的身体,但不一定能够回去,有些恐慌,因此没有太注意。
谢珉对仁山医院很熟悉,一来医院的袁院长是他的校友,二来是他和父亲共同捐赠建造了医院的新住院楼。院长知道他一工作便不注意身体,时常亲自来电关心,催他去做体检,给他分析体检报告。住院楼施工期间,他还来看过几次进展。
谢珉在口袋里数隋仰的脚步,感觉快走进大楼时,他听见了池源的声音。
“江总,”池源的嗓音有些疲惫,大概是看见陌生的隋仰,他礼貌地问,“这位是?”
“这是我和阿珉的老同学,南垣控股的董事长隋仰,”江赐立刻介绍,“他对阿珉也很关心,正好来余海有事,听说了阿珉的情况,就想一起来探探病。”
“隋先生,您好,”池源微微一顿,说,“江总,本来按照谢董的要求,是不该接受任何探访的。您和谢总的关系好,但我实在没有听谢总提起过隋先生……谢总现在的情况,或许不太方便连着隋先生一起接待。”
谢珉听罢,心情有些复杂,他觉得池源很有原则,态度也不错,只是如果被拦在外面的不是他自己就更好了。
隋仰的手还贴在谢珉的兔脸上,没拿出来。谢珉觉得单手插兜的隋仰看起来一定很没礼貌,这可能是被池源拒绝探病的原因之一。
“我明白你的意思,”谢珉正想着,听隋仰道,“我和谢珉是高中同学,已经很久不见,不过前阵子他联系过我,想谈合作的事,本来说好等我来余海,我们吃饭聚一聚。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就出了事故。我不常来余海,听阿赐一说,心里放不下,才厚着脸皮跟他来了。”
“我来都来了,”隋仰听上去很诚恳,“池助理就放我上去看看他吧。”
池源果然迟疑了,走开了一会儿,应当是和谢珉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回来便对隋仰说:“谢谢隋先生来探望谢总,我们上楼吧。”
谢珉蹲在隋仰的口袋角落静静地听,感觉隋仰又碰了碰他的头,不知道是邀功还是在炫耀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从电梯上到十二层,走廊到底就是谢珉的病房。
池源打开门,隋仰和江赐一起走进去。谢珉正全神贯注地听着动静,忽而脚下悬空,眼前大亮。隋仰居然趁其他人不注意,大胆地把他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松垮地攥在手心。
小兔子的头卡在隋仰的指缝间,偷偷看见了看见了病房里的景象。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板上,没有照到病床。池源站在床对面,看起来疲惫至极。
床上是他自己,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手背打着留置针,正在挂吊水。
隋仰又走近少许,谢珉看清自己的脸,他的眼睛闭着,面容安详,脸部和手部的皮肤看起来苍白得几近透明,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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