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大师告诉我,可能是魂魄在尝试回去,但由于痛感还是十分强烈,便回来了。”
“这种往返的频率不会很高,应该就在近期,”隋仰说,“只要下次回去时,疼痛能够承受,就不会再变动。”
“是这样吗,”谢珉回忆着,“但是我回去,觉得好痛。我怀疑我下次去还是不能承受。”
“这么痛吗?”隋仰用很低的声音问他。
“好像全身骨头断了,”谢珉形容,“手指都动不了。”
隋仰没有说话,谢珉又说:“我还以为我真的伤得不重呢。”
“不过这小兔子我也快待不下去了,”谢珉叹了口气,“太无聊了。”
“很无聊?”
“当然,根本没事做。”
隋仰的手遮住了少许阳光,小兔子的上半截照到太阳,下半截在阴影里。
谢珉抬头看隋仰,隋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的西装熨得笔挺,衬衫雪白,领带是蓝黑条纹,有凹凸的暗纹,看起来这么英俊,像幅成功人物肖像。
他和谢珉对视片刻,问谢珉:“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陪你。”
“正好我也无聊。”他对谢珉说。
“你算了吧,你不是很忙吗。”谢珉笑笑。
“忙得无聊,”隋仰说,“所以想找点别的事情做。”
“我没想做的事,”谢珉诚实地说,“我只是习惯工作,不习惯休息。”
隋仰看他几秒,抬起手,很轻地碰了碰谢珉的小兔子脸,忽然提议:“我带你去郊游吧。”
“什么,”谢珉真的笑了,“哥哥,现在是冬天。”
“垣港的温度不低,冬天也可以郊游,”隋仰对他说,“你是不是没怎么来过?”
“是没有,”谢珉不知怎么,不想再看隋仰的脸,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肢,小小的爪子沐浴在阳光之下,粉色的塑料亮晶晶的,除了短了点,没什么别的不好,“转机来过两次,没进过市区。”
“不考虑来投资吗,”隋仰问他,“前几年,余海的商人都喜欢往这里跑,谢总怎么不来。”
“哈哈,”谢珉干笑,“算了吧。”
或许隋仰早已不介意,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但谢珉是介意的。谢珉心胸狭窄、斤斤计较。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被逼无奈待在隋仰身边,看到垣港两个字,他都是躲也来不及。
“你想不想去旬山,”隋仰突然问他,“我刚来垣港的时候常去。”
谢珉地理不好,对垣港一无所知,听都没听过这座山头,不过他实在没事做,看到电视都觉得烦心,心情也不怎么样,便说了“可以”。
隋仰听罢,立刻放下他,去换了一套运动服,说要马上出发。
如果说谢珉知道隋仰会在家里找出一根礼品包装的黑线,绑住他的小兔肚子,把他挂在脖子上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和隋仰去旬山。
他在隋仰胸口晃来晃去,尾巴摩擦到灰色的运动卫衣,双腿不敢乱蹬,前肢牢牢抱住绑着他的包装线。
“这样你才看得清,”隋仰完全不生气,站到镜子前,给谢珉看自己的模样,露出十分关爱小兔的虚假样貌,“我想了很多种办法。”
单看镜子,谢珉会觉得隋仰挂塑料小兔并不显得不和谐。然而被挂在空中的是谢珉自己,他无法接受。
“旬山得步行一段路,”隋仰挂着谢珉下了楼,选了台跑车,打开敞篷,说,“我不忍心你错过风景。”
谢珉十分弱小,又怕骂人被听见,只好屈辱地保持了安静。
旬山不是一座高山,隋仰带谢珉兜风,慢慢开到了山腰的停车场,停好车后,沿着栈道往上走。
有不少市民也在爬山,一些体力不好的拄着登山杖。
山上的绿化很好,空气大约也很清新,虽然谢珉闻不到。
多往上走一段路,人变得稀少,登到山顶的观景台时,天色已经暗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从观景台可以看见整个垣港市。市区路灯已经亮起,布满车灯的高架路错综复杂,橙色的夕阳和暗灰色的天空十分宽阔。
“是不是还不错,”隋仰用手指拨了拨谢珉,低声问他,“我很久不来了。”
谢珉本不想问,但是他想他就是对隋仰和对别人不一样,忍不住还是问他,“你一个人来吗。”
“嗯,”隋仰说,谢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语气平淡的声音,“刚来垣港有时觉得压力很大,正好和我妈、外婆住在这附近的工厂里,凌晨睡不着就来爬山。”
谢珉不知道怎么接话,毕竟他几乎从不想隋仰来垣港的那段时间附近的事情。
对于隋仰来说是过去,对他来说很难。他做不到像隋仰一样潇洒地提这些。只有刻意忽略,他才能堪堪戴住这张过去已揭过他早已向前走的成年人的面纱。
“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安静,隋仰又简单地说,“怕你无聊,我自己喜欢,觉得旬山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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