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风沙之中,就彷彿暴雨肆虐一般,迎面吹袭的劲风挟带着细利粉沙,甚是刮的脸上有些刺疼,不得不抬起衣袖轻掩眉目,虽是碍于视线,却也免得沙石给扎了入眼。
儘管我一手紧牵着烟渚,仍时不时回过头瞧她个一眼,确认她是否仍于我身旁,如此似是有些过于杞人忧天,可我心底总有股莫名感觉,彷彿这手一放,就将失去了她一般,见我目光带着焦虑,忐忑不安的样子,她便紧了紧我的手,另一手指向前方,示意我专注些,莫要分神。
我不禁回想起于天明山的事儿,那时也同是这般视野差劲,寸步难行之境地,可与那浑身冰冷湿淋的感觉相较倒还是好些点,虽说也好不上哪儿去,记得那时,我和大伙儿一同上山寻人,却因着暴雨折腾,耳目屏蔽下,不知不觉便同眾人走了散,最终甚是害的烟渚身受重伤……许正是如此,这回我才说甚的也不愿她离开自个视线。
?莫担心,我不就在这儿??似是觉察我心中所忧虑,烟渚轻拉了拉我的手,莞尔笑道,丝巾布遮去她半边脸面,仅露出的一双眸子,却更显其幽深,如潭如渊:?我明白……我明白。?
?喂,你怎的……??我心头一个激灵闪过,也不顾现下正处于漫天沙尘之中,就将她纤瘦身子拥入怀中,话音颤抖道:?其实我心底一直害怕着,好害怕和你分开,害怕失去你……无论我记忆恢復后将会忆起些甚么过往,烟渚,我只要你晓得,你早已是我的一切。?
她于我怀中静了半晌,甫抬起眸与我相凝道:?傻瓜,你说的那些,我心中自是瞭然,可你却不晓得,其实我也很是害怕……面对任何险峻之境俱无有畏惧之感,然我偏生就是害怕一死,并非畏惧死亡或疼痛本身,仅是不愿心头牵掛断了丝线,过去一直是如此,而现下……?
她微微踮起脚,轻贴于我耳侧,柔声繾綣道:?你便是我心头那一丝一线,泉……。?
闻言,忽地一阵酥麻感觉,如流一般窜散全身的每一吋角,我心生万缕柔情,原是焦虑不安的心思,俱渐地抚平,安然之心,静若止水,彷彿忘了自个正身处于滚滚黄沙中,索性就沉浸于这分美好里,见我迟迟无有动作,烟渚无奈的提醒道:?再不跟上,可要掉队了。?
?烟渚姑娘,你们跟紧些,莫要落下啦!?匆匆跟上前头队伍,欧阳羲见着我俩出现身旁,那眸光立马死盯着烟渚瞧,面上带着令人心生不悦的灿烂笑容,而我也刻意面带微笑的回敬道:?多谢欧阳公子好意提醒。?
语毕,便直牵着烟渚向前头走去,定了心神的我,已不再多有踌躇和徬徨之思,现下只管与她相伴,便无所畏惧。
?这风沙怎的突然不颳了??漫天黄沙随风飞舞,自我们入了风沙带后便一直是如此,可这时却见四周强风忽地停歇,飞扬沙尘也随之跌宕,彷彿浓雾倏然消散般,极为不自然,这事定有蹊蹺,我瞧向烟渚,她与我交换彼此目光,轻頷首示意,我便握紧轩辕长剑,聚精会神静观其变。
眾人各个屏气凝神,手执武器随时应对,孰料那平静沙地,彷如擎天柱般连连衝炸而出,直叫人措手不及,一名褐服男子不幸遭那衝击给炸了飞,落于地时竟是已尸首无全,如此怵目惊心情状,令人不禁倒抽了口气,而随那沙坑中窜出一隻隻灰黑巨蝎,身长数丈,火红双钳锋利似刃,那一勾尖锐尾部恐怕还有着剧毒,若是不慎给螫到,恐怕当即一命呜呼!
?快走!莫要愣着给餵了!?霍叔一声大吼,眾人赶紧回神向前奔逃,四、五隻巨蝎于沙地上如鱼得水,长脚如爪形影飞速,追着了落下的人,便如捕猎般抬起尖锐长尾,无情刺穿他腹部,顿时鲜血四溅肚破肠流。
沙地难以行走,且那巨蝎佔有地利之便,这总归是免不了与其交战,逃不过多久,面前立马迎来一隻巨蝎,我将烟渚拉至身后,随着提剑向前抵御,轩辕长剑与那火红双钳角力,终究是得落于下风,趁着气力未脱,我连忙踏地向后退去,孰料这平生惯习的动作,却因着沙地陷落而跌个踉蹌,巨蝎毒尾就将朝我刺下,我连忙翻身滚向一旁,险些点儿便要成了串,令我不禁出了身冷汗。
可危机尚未解除,火红色的锋利大钳又接着挥了来,正苦恼之时,一个力道忽地将我扯过,即时闪避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的一击。
?谢啦!?烟渚即时将我向后扯去,我连忙站稳脚步提剑重振旗鼓,她微微一笑,伸手拍去我肩上的沙粒,换上严肃神情瞧向那巨蝎,道:?砍去牠尾部先。?
我点点头,握紧了轩辕剑伺机而动,巨蝎连着扑了空,怒吼似的发出刺耳鸣声,又接着朝这儿衝了过来,我脚下运功,一个凌空翻过牠侧边,与其周旋了好几回,才终得捉着一丝机会,一剑斩下那毒尾,巨蝎顿时失了生跡。
?行了,快走罢!?我和烟渚赶紧向前逃去,其他人也正和巨蝎缠斗,凌苒扬着手中长弓,谨慎的瞄准着蝎尾,寒云天则在她身前掩护,霍叔那银亮长枪如镰般挥舞,同刘嗣虎长戟联手,三两下便斩落数隻蝎子肢节。
?唉唷!?场面顿时陷入一阵混乱,我见烟渚无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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