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君王如此夜夜笙歌,可不怕荒废了国事??我无赖的打趣她道,只见她皱着眉,指节轻扣了下我额前,虽是不感疼痛,然心底不免有些怨尤,她见我面上埋懣,不由笑道:?与你相识至今,卿可曾见尝荒废国事、弃置臣民??
她所言确是无有虚假,想来这爱国爱民的贤君国主,的是不曾疏忽于亲临民间探访,且为人心善,亲切近人,深得民心,自己这番玩笑确是开的有些差劲了。
和她共度的夜晚已连着过去三日,起初,我于早晨清醒时,她便如初日一般不见人影,独留我一人于榻上,每当如此,我总有些莫名不满,便和她埋怨了番,这回她果然就老实的留了下。
?今日有何安排??我向那温暖怀里蹭去,靠于她肩头问道,而她伸手轻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微微笑道:?一如既往。?
身为国王的她,每日例行,无非国家大小琐事,商议国策,迎待外宾,走访民间,实在繁忙碌碌,然我总随她身侧四处忙活,倒是不乏与她相处的时光,自与她心向相合的三日以来,更是如胶似漆的黏着她。
其实早于那夜……我便已成了俘虏,她的凛然身姿,雍容间雅,尽于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明白自个早已爱上了她,也已瞭然她心思,便不再埋藏这分情思,只管这馀下的时时刻刻,得与她彼此相依。
?后日便是你归去之时,差不多该筹理下晚宴的事儿了。?甫思及些真情流露,却给她这句话打回了现实,我稍有不满的嘟了嘟嘴,只见她无奈的蹙起眉,问道:?你可有甚么想要的??
想要留下来陪你……这话我可脱不出口,脑子转了转儿,便想起她曾提及的事儿:?你先前曾言,楼兰这儿有着那甚么独特的酒,好似唤作炽酒罢??
?行,当日我便给你准备。?说罢,她于我唇边轻落一吻,温柔的嗓音于耳畔问道:?再睡会儿??
我摇摇头,随后搭着她的手下了床榻,说来有些羞臊,和她一夜缠绵,我身子总有些痠疼,由是那腿脚甚是还有些发麻,我这才踏出跬步,差些点便摔个踉蹌,所幸她即时伸手将我拦腰搀起,面带担忧神色的道:?要不你再休息会儿??
我苦笑了笑,认份的坐于床榻缘,静静地望着她,那对指节纤长的大手,许是习武之故,稍嫌粗糙,却很是好看,见她俐落的着上一袭赤红衣袍,那若隐若现的襟口,透露着曼妙旖旎,瞧的我心旌翩然摇曳。
?瞧的甚么,如此入神??她将那衣衫给穿了妥,忽地扬起一抹笑,明知故问的打趣道,我白了她一眼,捉起置于旁的衣衫徐徐套上,见我如此拖沓,她走近我跟前替我拉妥衣襟,摸摸我的头微笑道:?走罢,介儿。?
上午用毕早膳,因着她欲处理些邦国之事而暂时分头,我独自一人于殿中,实是索然了些,便出了去,于街市随心间晃。
楼兰这儿的人各个褐发碧眼,身形高?,五官深邃,我这一异域女子处在其中不免显得格格不入,然近一月的时日,屡屡随阿尝至街上走访,也是识了不少人,而现下我便于间小舖子里,悠间的嚐着甜饼儿,同伙计间聊。
?阿睿,你这馅饼味儿,可是越发精进了。?我嚥下了最后一口的饼,不由得夸讚道,一旁的青年伙计唤作白睿,他身形不甚精壮,肤泽白皙异常,虽有着双青蓝眼目,实是同我一般来自异域之族,听闻他幼时,祖国和楼兰大动干戈,终战败成了战掳,而于安归国王慈悲之下,便令其归化为民,定居此楼兰国。
?傅姑娘说的是,咱可是煞费了番苦心呢!?他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扬着张灿烂而透露着满满傻劲的笑顏,坦言道,若非我早已心有所属,只怕是会栽于这傢伙了。
?瞧你如此喜爱,只管享用罢。?见有客人来,白睿便先走了开,孰料过了会儿,他顺道端了份饼来,我微微笑,乐的享用起甜馅饼儿来。
我悠间的嚐着甜饼,慵懒的望着外头熙攘街道,在楼兰这儿的日子,实在悠间愜意,且与阿尝相偕,直是欲就此留下,度过馀生。
等等……?
即便仅是一瞬之间,方才确是有股熟稔的气息,那感觉定是杀意无谬,我奔出店外放眼瞧去,却是不见任何形跡有疑之人,现下虽是隐匿了息气,但方才那一瞬,彷彿是刻意放出杀息,莫非……?
?哇啊!?感觉身后有人袭来,我便反身一把擒住,原是白睿见我杵于门口,便来关切一番,我连忙松手道歉。
方才竟是怎的回事……?且望事实并非我所料,不成他们当真到这儿来了……?
夜晚,我和阿尝于楼台外一如既往的间谈,晚风有些薄寒,但尚为舒爽,灰濛云儿缓缓掩蔽了明月,一会儿,她由怀中取出了柄土褐色,似是笛般的东西,我好奇问道:?那是甚么??
她无有答言,仅是微微一笑,便吹奏起那笛子,纤长指节轻柔俐落的于孔洞间交错,那曲调先是温和平柔,后而哀愁凄美,我虽是不通乐曲,仍不由沉醉其中。
?喜欢么??曲毕,她唇边微微扬起一抹笑,我自是陶醉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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