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是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怒气冲冲地冲进大杂院里,左手右手还分别牵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男孩。
那两个男孩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挂了彩,不是肿起了个大包,是有淤青,连乱七八糟还有破损的衣服上都有一些血迹,看着就很狼狈。
这女人吆喝得很大声,大杂院里的人听到声音都出来了,当见到她牵着的那两个男孩时,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哟,这不是煤球和煤灰吗?怎么伤成这样了呀。”
“是哦,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
虽然不是一个大杂院的,但毕竟是一条胡同的,总会见过面,所以大家都认得煤球和煤灰。
煤球妈都快气坏了。
“还能怎么回事啊?被李大熊和李大熊打的!我刚才就一直在喊李大熊和李二熊呢!他们人在哪里?还有李森呢,李森在哪里!”
“李森来了李森来了。”有人在这边喊。
这年头有个说法,正月剃头死舅舅,有很多人都不愿意在正月的时候去理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国营理发店最近没啥生意,作为理发师的李森这个月就很闲,今天都没有去单位。
他听到有人喊自己就跑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大熊和二熊。
大熊和二熊从李森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还冲着煤球煤灰以及煤球妈做过鬼脸吐舌头。
煤球妈看到大熊二熊那个样子就更气了。
“李森,你终于来了!你还不赶快去教训你两个儿子!你看看你两个儿子把我两个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客气啊!没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没妈的孩子没人教,没有教养!看看把别人家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简直了!
那大熊二熊没妈那是她们惨,他们惨关我们家煤球和煤灰什么事啊?他们不能因为自己惨就拿我们家煤灰煤球来出气啊!看大熊二熊就是没人教,没教养!见到谁都招惹!招惹到我们家煤球和煤灰身上来了!李森,你可要管管你两个儿子!”
“哎哟,我说煤球妈,你不用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吧?本来男孩子之间打架闹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家的男孩没有打过架的啊,你不能因为孩子打架,就把别人家的孩子说的那么坏啊。”李森护着自己两个儿子说道。
潘大娘他们也在点头。
“那可不是啊,孩子打架就打架了,有必要因为孩子之间打架上升到人身攻击吗?你还好意思说大熊二熊没教养,那你说出刚才那些话你就很有教养了?你怎么能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
……
煤球妈听到大家伙儿都在说她,气得险些没跺脚。
“好啊!你们都护短是吧,是你们自己人你们就护着是吧?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就是纵容,这就是为虎作娼!难怪大熊二熊这么坏!不仅没有骂他们,还有一群纵容他们的人,难怪会这么坏呢!”
“你们也确实过分啊,不能因为大熊二熊是你们院里的孩子,你们就护着自己院的吧,男孩子之间打架是很正常,但是大熊二熊把煤球和煤灰打成这个样子也太过分了,他们两个自己都没有什么事儿,那就是他们过了啊。”有从胡同外头进来看热闹的人帮煤球妈说话了。
“呜呜呜呜呜呜……”在这个时候,大熊和二熊突然哭了起来。
煤球妈冷哼了一声。
“哭哭,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就知道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没有妈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没人教没教养!做错了事情就只会哭,真是丢人!我看这两个长大之后也不成器,有人跟我说大熊和二熊没有以前那么调皮捣蛋的呢,放狗屁吧!三岁定八十,他们两个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以后也会怎么样,永远都变不了的,骨子里就是坏的!”
“哎哟我说煤球妈,你怎么又把话说难听了,就算你们家煤球煤灰受伤了,那受伤就解决受伤的事情,你这么骂太过分了啊!”潘大娘又说道。
她话音刚落,大熊和二熊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话。
“我们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好可怜啊,那么小的年纪就没有妈妈了,我们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这位婶子还要过来嘲笑我们,用那么难听的话说我们,还故意在我们伤口上撒盐,故意提我们没有妈妈的事情,我们太难受了,呜呜呜……”
“我们从小就没有妈妈,是我们的错吗?那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来嘲笑我们呢,我们听到那些嘲笑,真的很伤心的,呜呜呜……”
……
大熊二熊这么一哭,所有的人都用指责的眼神看着煤球妈,甚至包括刚才帮煤球妈说话的人。
煤球妈实在是太过分了啊,从小就没了妈的孩子多可怜啊,她刚才那样去说大熊和二熊,确实是很过分,这事儿谁都不愿意帮她的啊。
煤球妈见到这么多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了,可她还是一脸气恼的样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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