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所去的那间夜校,离泡你酒吧很远,徐小川光是打车又花了三十多块钱,倒不是他抠门舍不得花钱,但他心里还有些郁闷与不自在。
有间烧烤店位置在市中心黄金地段,这泡你酒吧在城东头,而夜校却在城西头,徐小川是真搞不明白灰姑娘怎么想的,为了学一个数学竟然弄出这么折腾的一出出来。
夜校听着名挺大,毕竟带个校字,但等徐小川到了地方却被这夜校的规模实实在在的吓住了。
合着这夜校就是一处平房改装的,在一间农家大院里,门口坐着一个酒糟鼻的老头,正哈气连连的扇着扇子。
一看这酒糟鼻的架势,徐小川心说肯定是个开门的,这小子想欺负这酒糟鼻年老,他一低头就想闷声钻进去。
可酒糟鼻的眼睛贼着呢,他咦了一声,一伸手拦住了徐小川的去路。
“娃子,你要干什么?”酒糟鼻问道。
“大爷。”徐小川先嘴甜的来一句,“我是听课的学生,只是迟到了。”
他说完又要强行往里走。
可这酒糟鼻也真悍,哼了一声整个人都站起来堵在了门口,“娃子,你学号多少?”
徐小川心说这老头行哇,这把年纪了人还这么精明,竟想问个问题辨辨真假,他脑筋一转合计道,这夜校能开课,学生少说也有个十来个人,自己就编个学号试一把去。
“大爷,我学号是十二号,您不记得我了?”徐小川装出一副很无邪的样子,好话假话捏在了一块,一起说道。
“嗯。”酒糟鼻听得点了点头,面上看他似乎相信了徐小川的话,可突然间,趁着徐小川不注意,他又狠狠的给徐小川来一脑瓜嘣。
“娃子,你当我好骗的么,咱们学校的学号都是从一万开始的。”老头大声吼道。
估计这老头年轻时候是个干体力活的,这手劲还挺大,弹得徐小川眼泪差点下来,尤其这小子一听老头的言语,心中更是气的直骂,心说这是哪个王八蛋订的规矩,一个小破夜校就这俩学生还把学号从一万开始排?真他妈虚荣与虚伪。
既然露馅了徐小川急忙又想了一辙,“大爷,我真是来听课的,你让我进去听一会吧。”他带着哀求的语气,装出一副可怜样说道。
“不行。”酒糟鼻很坚决,“上课时间神圣不可侵犯,你真要学,赶明儿多来报名。”
徐小川气的真想跺脚,尤其本来一句名言在这酒糟鼻口中一说怎么听的变了味道,听得这么猥亵呢。
既然正常办法行不通,徐小川暗中叹了口气,看来又得费票子了。
啪的一下,徐小川掏出一百块塞到酒糟鼻手中,“大爷,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呢?”
在他们那地方,消费水平都低,就说这个酒糟鼻的看门老头,一个月撑死能挣个七八百块钱,徐小川一下一百块的好处费别看没多少,但对这老头来说足够了。
酒糟鼻迅速的左顾右看一番,确定没第三人后急忙把这一百块揣进兜里,又悄悄的对徐小川打着手势,“小伙子,快进去快进去,一会多用功学习啊,这年头没文化可不行。”
徐小川面上感激一通,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但心里却骂这老头存属变色龙的,变脸变得这么快。
这大热天的晚上,夜校所在的平房门窗都敞着通气,徐小川也没急着进去,就躲在门后面先听听这夜校老师讲的啥。
他打定主意,如果这夜校老师讲的是高等数学或线性代数这类的,那他也别进去听课了,直接回去算了,他上大专那会根本就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那类人,高级数学他压根就没学过,一会进去还逞什么能?在灰姑娘面前还怎么表现?还不如明天去烧烤店腻歪呢。
可他的运气真好,偷听一阵后他就品出来了,这夜校老师讲的竟然是很初级的一元一次方程式,说白了就是初一学生都会的那种。
徐小川心说偶的神,该着老子运气,今天能露脸了,他整理一番衣着,装出一副气喘嘘嘘的样子急刹车似的站在了门口。
“老师,我家里有事,来晚了。”也说这小子能装,这么简短的话还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断了三次。
夜校老师正白话的唾沫横飞,被徐小川打断后显得很不高兴,用指头顶了顶眼镜,也没多问,只是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坐下。”
徐小川一乐,心说还是文化人好说话,他本想不客气的坐在灰姑娘身边,但没想到她已经有个女同桌了,徐小川一叹气,老实的坐在了最后一排。
本来他还想听听这老师讲课内容,但刚听了一小会,徐小川的火气就听出来了,这节课别看是讲一元一次方程,但这老师拿出来的例题可都是二元一次方程才能做得,倒不是一元一次方程就没解,但明显解起题来又麻烦又深奥。
徐小川抽空看了灰姑娘一眼,这丫头听得挺专注,但眉头紧锁的样子一看就没怎么听懂。
徐小川心说好啊,你这老师把我家三房教的迷迷糊糊的这可太好了,这样自己一会才能显露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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