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办。”邹嬷嬷躬身退了出去。
清芷苑
洗漱完以后,谢韶卿穿着一身月白的素纱衣,斜倚在青玉色的方胜纹靠背上。拆散下来的青丝如黑玉般倾泻在身后,其余的青丝则用发带,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看着倒更显的出尘脱俗。
她拿起了放在床头案几上的一本神农本草经,随意的翻看着,她很喜欢看这些书籍。别人可能会觉得这些书籍枯燥无味。但她却极是喜欢,尤其是一些古书典籍。
她的手指白皙细长,指间还染了丹蔻。此时的她,一只手轻轻的扶着脸庞,似在思索,另一只手则用指尖,轻轻的翻着手中的书。一缕柔美的青丝垂落于胸前,一切看起来安静而美好。
“姑娘,早些歇息,莫伤了眼睛。”春芜看时辰不早了便说道。
谢韶卿看到,已近亥时了。便将书放在了床头的案几上,躺下歇息了。春芜替谢韶卿盖好了水绿百花锦被,方才去吹熄了蜡烛。
今晚是春芜值夜,她裹着被子睡在了脚踏上。以前她和云露轮换值夜都是睡在外间。但这次祠堂失火以后,谢韶卿最近两日,夜间一直睡的很不安稳。她和云露不放心,便商量着最近值夜的时候,都睡在里间相陪。
皓月当空,更漏沉沉,不知何时,谢韶卿慢慢的睡着了。
但此事,却有一个人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上次寺庙一别后,齐宴修竟然会时不时的想起谢韶卿。
当他得知谢韶卿祠堂遇险之后,竟然还在夜深人静之时,潜入清芷苑查看了一番。确认谢韶卿无事方才放心离去。
翌日清晨
云露服侍谢韶卿起身梳洗,蘸了点青盐让谢韶卿漱了口。因最近几日谢韶卿都不会出小院,因此,她便让云露替她简单的挽了个发髻。
丫鬟端着已经熬好的粥站在帘外等候。
「端进来吧」,端粥的丫鬟听到里间的吩咐,捧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莲花汤盅和几盘小菜,今日熬的是红枣桂圆羹。
云露将汤羹和小菜摆在了谢韶卿面前,羹汤热乎乎的还在冒着香气。
谢韶卿一手端着小汤盅,一手捏起一个小汤匙,放到唇边喝了几口。今日的小粥熬得恰到火候,软糯清香而不甜腻,还有几样小菜也做的很是精致。
这几日闲来无事,心情也放松了,谢韶卿倒是比平日多喝了些。
“姑娘,青芜姐姐回来了。”云露说道。
随着帘子的响动,青芜走了进来。
云露吩咐丫鬟收拾碗碟,谢韶卿走到了书案前坐下。
柔声问春芜道:“可是有人去了薛府。”
“姑娘所料不错,是邹嬷嬷。哥哥发现邹嬷嬷出府以后,就一路跟随,竟然跟到了将军府的后门。邹嬷嬷也不知和守门的人说了什么,那人进去后,很快就带了一个丫鬟出来了。邹嬷嬷和丫鬟俩人在窄巷,说了好一会儿话。因为怕打草惊蛇,哥哥就没有离得太近,所以也不知她们具体说的是什么。”
“无事,过几日便会知晓。”
“云溪阁那边可有动静。”
“那边最近倒是安静的很,苏姨娘和三姑娘连院子都没有出。”春芜回禀道。
“她们定是以为自己得逞了,暗中得意呢。就先让她们在得意几日。”谢韶卿冷笑道。
她看到春芜面露难色,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道:“还有何事?”
“奴婢是担心,邹嬷嬷若是去薛府散播对姑娘不利之事,定会影响姑娘和薛府的亲事。”
谢韶卿看到春芜是在担心这个,莞尔一笑道:“你是在担心你家姑娘嫁不出去吗?”
春芜连声否认道:“当然不是。”
“凡是留不住的东西,都不是你的,没有什么好惋惜的。一切随缘不强求。”谢韶卿明白,春芜是在替她惋惜。
将军府的亲事,不论放在那里,都是会让人艳羡的。
只是这于谢韶卿来说,只是谢府和薛府的一个交易而已,对他毫无益处。因此,弃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殷氏上门
云安城的布局是皇城在最中间,其它的府邸则是依着皇城而建。离着皇城越近的,则都是富贵人家的府邸。
而整个云安城,最引人侧目的两座大宅。一座是平阳侯府邸,另一座则是霍府。
霍府琅星苑内,只见一个老嬷嬷匆匆的走进了一个厢房。这个嬷嬷便是殷氏的陪嫁嬷嬷,姓管,因此大家都叫她管嬷嬷。
“可查清楚了?”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妇人,但却保养的极好。她就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霍永安的嫡妻殷容慧。
“奴婢都打探清楚了。前几日,谢府祠堂突遭大火。二姑娘被困火场,虽然最后被救了出来。但听闻救出来之时,已经不省人事,而且腿也被砸伤了。”管嬷嬷回禀道。
“这些消息可都可靠?”殷氏放下手上的茶盏,这对她来说倒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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