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厢房柴房,而是黑不见光,鼠蚁横行的地窖。
就因前两日谢韶锦给云氏沏的茶有些烫了,云氏便将热茶全都浇到了谢韶锦的手上,之后更是不让丫鬟给谢韶锦红肿的手上药,便将谢韶锦关进了潮湿漆黑的地窖里。
“墨儿,这种女子你就不能宠着她,对她好点,她就会蹬鼻子上脸。就应该给她点颜色,好磋磨磋磨她的性子。她在谢府是嫡小姐又如何,来了我们严家,她就只是你的妻子,她得守我们严家的规矩。”
严墨书轻轻的替云氏揉着肩膀,手劲不轻也不重,云氏最喜儿子替她捏肩了。
“孩儿都听母亲的。”
“她都来我们严家好几个月了,可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我看她八成是个不下崽的,母亲寻思是不是该给你纳房妾室了?”
严墨书听了顿时眼中精光一闪,连连讨好道:“那个谢韶锦也是太无趣了,孩儿可不喜她那种木讷的,母亲要给孩儿找个知情识趣的。”
云氏搭着严墨书的手,笑言道:“母亲还不了解你吗?”
“那孩儿就先谢过母亲了。”严墨书走到云氏面前,深深的做了一揖。
“好了好了,你的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那个媳妇关了这几日,也该放出来了,你去瞧瞧吧。”
一想到谢韶锦,云氏就觉得心里堵得很。
当初瞧上谢韶锦也是因为她想攀上侯府这层关系。
可后来云氏才得知,谢韶锦与谢韶卿是水火不容。莫说攀上侯府,就是去谢韶卿面前说几句话,谢韶锦都是没脸的。
云氏知道自己抬回来的是个不中用的,自然没给谢韶锦好脸色看。更兼谢韶锦初入严家那几日,严墨书与谢韶锦也是浓情蜜意了几日,云氏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生嫉恨。
之后谢韶锦仗着严墨书的宠爱挑衅云媚慈的家主之威,被云媚慈教训了一番。
严墨书新鲜感过后,也就将谢韶锦抛在脑后了,夜夜与府中丫鬟厮混。
在云氏折辱谢韶锦的时候,严墨书不但不帮谢韶锦,反还帮着云媚慈一同贬低打压她。
自此以后,云媚慈对谢韶锦的欺辱也就如同家常便饭了。
看着头顶有一道光泄了下来,谢韶锦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将夫人请出来吧。”
接着便听到冰冷的门锁的哗啦生,谢韶锦知道锁着自己的那道铁门打开了。
在这里关了好多次,她对这个声音是一场的熟悉。
这个地窖有两个门,一个是从旁边的假山进来是个铁门,另一个则是严墨书现在站的那处地方,只要搬开盖着地窖的井盖,就能看到关在地下的谢韶锦。
低眉顺眼
在漆黑潮湿的地窖关了这几日,谢韶锦的皮肤看着愈加的苍白了,身上也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你先回去好好洗洗吧。”严墨书眉眼中满是嫌弃。
一向心高气傲的谢韶锦,此刻却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是,夫君。”
许是见谢韶锦如此乖巧,严墨书倒也和颜悦色起来。
想是几日都困在那方寸之地里,谢韶锦只觉得两条腿都有些不听使唤。
“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扶着夫人回房去。”
丫鬟见主子发话了,哪还敢迟疑,连忙上前去扶谢韶锦,只是那俩丫鬟在接触到谢韶锦的时候,眉头竟然微微皱了皱,但谢韶锦也只能佯装看不见。
毕竟她现在过的日子,可是连严府中的丫鬟都不如。
“姑娘……”谢韶锦带来的陪嫁丫鬟痕儿见谢韶锦回来了,满脸心疼的迎了上去。
“此处有莲儿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那俩丫鬟自然是如释重负,连忙松开了手出去了。
见痕儿要说话,谢韶锦向门口撇了一眼,痕儿当即会意,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大声道:“奴婢也要劝劝姑娘,姑娘已经嫁人了,是不是也该收收性子了。老夫人让奴婢陪着姑娘来严府,也是为了提醒姑娘,让姑娘时时记得,姑娘已经嫁做人妇,定要时刻记得尊重婆母和相公。姑娘若是还这般任性,我可就要去告诉老夫人了。”
“你切不可告诉祖母。”谢韶锦说此话的时候,声音中还有些颤抖。
“这几日我也想清楚了,我既然嫁了严家,就应该夫唱妇随,孝敬婆母的,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门外两人听到谢韶锦这番话,见其已有悔改之意,便乐颠颠的去给云氏复命了。
“姑娘受苦了,奴婢刚才忤逆了,还请姑娘受罪。”痕儿见谢韶锦这幅凄楚模样,自然很心疼。
“你何罪之有,你方才说的没错,自古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是我太大意了。”
“姑娘要是这么想就好了,也就少受些罪了。”
“他这几日在做什么?”谢韶锦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严墨书。
“老爷这几日也就是去给老夫人请安,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