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呆,抬头看见宁濯站在自己身前,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她惊得清醒了两分,问那几个姑娘:“我这是怎么了?”
几个姑娘抽抽搭搭的,连话也说不清楚。宋娴慈用自己混沌的脑子听了一会儿才大概理清,自己已发了好几回疯,前几回这几个女子还能哄住她,最后这一回,她竟铁了心要去撞墙,力气大到她们险些拉不住,迫不得已让外头的男人们进来帮忙将她捆住。
济世堂的周老大夫又被请来了,为她把了脉后直叹气,只抛下一句,若再不与人行房事,平了内里的燥火,不多久便会血脉喷张爆裂而亡。
宋娴知道自己能有这片刻的清醒已是侥幸,忙又问了一次:“殿下,我家将军何时才能到?”
宁濯沉默一瞬,轻声安慰:“虽还没消息传来,但应也快了。”
他已将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寻顾寂了,只剩了几个侍卫留守。
宋娴慈心下怆然,但也知宁濯此次带来捉颜旭的人手是先帝生前留给他的,他肯派这些人出去寻顾寂,已是尽了全力。她心下感激,扯出一丝笑:“多谢殿下。”
到了这个时候,连半炷香时间都难熬。
她方才求着宁濯出去了,他在这里,自己只怕立时就要不顾一切扑上去。
她越发难受,实在熬不住了,最后自嘲地笑了笑,十分平静地对那几个姑娘说:“我等不到了,劳烦帮我把殿下请进来。”
为首的姑娘抹着眼泪出去,同外面守着的宁濯说宋娴慈难受极了,想要见他。
难受极了,想要见他?
宁濯从脸红到脖子,心跳如擂鼓,然后便涌上心疼、苦涩、悲伤、欢喜、忐忑。他犹豫着开门进去,走到宋娴慈面前,板着脸挥退余下几位姑娘。
宋娴慈颤声道:“殿下,我忍不住了。”
宁濯脑子轻飘飘的,连带着脚底都有些虚浮,轻轻“嗯”了一声。
却听宋娴慈接着说:“……殿下与我相识多年,我想着,还是得同你告个别。今日过后,还望殿下好自珍重。”
“告别?”宁濯疑惑地皱眉,然后略白了脸,意识到接下来她说的话自己怕是不能接受。
宋娴慈笑了笑,带着两分凄凉:“请殿下给我一把匕首,让我自行了断吧。我不想这般狼狈难堪地死去。”
宁濯一颗心如被人用手生生撕裂,疼得几乎站不住,连自己发出的声音都像是在天边响起一般遥远难辨:“你……你……你不能……”
宋娴慈一笑,眼泪随着笑意滑落:“请殿下成全,娴慈,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宁濯:“殿下把匕首给我之后就出门吧,让手下为我收尸便好。”
宁濯怔怔地看了她良久,忽垂眸从腰间抽出把匕首,缓步走向她。
宋娴慈惊讶于宁濯竟要亲自动手,可转念一想,应是他觉得若是她自己来,手劲不足,怕是遭的苦痛更甚。
宁濯走到她面前,轻抬手。
宋娴慈闭上双眼,等着接下来的短痛,却觉身上一松,愣愣地睁眼,见是绑着自己的丝带被宁濯割断。
失去束缚,一个阳刚俊美的男子又离自己这么近,宋娴慈强撑着理智,声音发颤得厉害:“殿下……快把我绑上……”
宁濯一颗心如在滴血,却还是浮起一丝温柔的笑,轻轻将她抱起,走到床榻前,再轻轻放下。
宋娴慈眼泪簌簌而落,拼命忍着药力促发的欲望不扑上去:“殿下……别……不要靠近我……”
宁濯自衣衫上撕下一根布带,覆住她那双秋水杏眸,然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低哑得吓人:“娴慈,别怕,就当是我禽兽不如,玷污了你。今日之事全是我的罪过,与你无关。”
宋娴慈感知到他身上的温度,理智如乱弹琴筝时紧绷的弦倏忽之间崩断,双手紧抓住这个自愿贴上来的解药不放,樱唇微张,诱人之极。
他低头笑了笑,一行清泪自左眼落下,正要解开她身上的薄裙,却听见一道传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顾将军到——”
随即一阵脚步声飞快往这边赶来。
宋娴慈如梦初醒,猛地推开面前的人,一把扯开蒙眼的布条就要下床,声音颤抖:“将军来了?”
玉色的布条遭它主人藏于心上的姑娘无情丢弃,自半空中轻轻飘落在地衣上,再被那位姑娘碾压在脚底。
宁濯垂眸,乌密的睫毛在眼底的乌青上又覆了一弯阴影。
门被人一脚踹开,顾寂大步走进来,急声唤道:“阿慈!”
宋娴慈难受又委屈,对着顾寂哽咽着唤了声:“将军!”
顾寂心疼不已,过去抱住她,然后偏头看了眼沉默的宁濯,敛下心中的不豫:“多谢殿下助我找到夫人。来时殿下的近卫已告知我来龙去脉,接下来夫人交给我便是。”
把这样的娴慈,交给顾寂?
宁濯如坠冰窖,抬眸看了宋娴慈一眼,见她一双含媚的美目正盯着顾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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