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走上前去,见到宁濯一袭玄甲,冷傲逼人,周围火把映照的光在他俊美绝滟的轮廓上摇曳。
宁濯皱眉看着她站在细雨里,微不可查地扫了眼追上来的阿涓。
阿涓接收到目光,脚步一下顿住,冲回主屋拿了把伞出来,再狂奔回来为宋娴慈打伞。
宁濯上下打量门内端立的宋娴慈,见她气色不错,身上也没有半点伤痕,这才温声开口:“往宋家去的乱兵已被就地诛杀,我也会再拨一队人去护着宋府。你……顾夫人尽可放心。”
宋娴慈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下,身子渐渐回暖想,忍下眼底将要溢出的热泪,道了声谢。
宁濯摇头。论理,宋娴慈几次被人盯上都是因为他,他应来救她;论情,他更该以命相护。他抬眸:“我还得入宫一趟,你多保重。”
宋娴慈一笑:“殿下也是。”
宁濯心里泛起一丝欢喜,压下欲扬起的嘴角,轻声说:“回去好好歇着,待顾夫人明早醒来,雨便停了。”
宋娴慈一听此言,心中大定,笑容带着清泪绽放,朝他点了点头。
宁濯最后深深看她一眼,领兵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
宋娴慈听了宁濯的话,熏着安神香入睡,第二日醒来便对上顾寂略显沧桑的一张脸。
她坐起身子:“将军回来了?”
顾寂点点头,肃然道:“昨夜圣上已恢复先太子殿下的东宫之位。想必不日殿下便要即位了。”
宋娴慈一愣:“这么快?”
顾寂点头:“大皇子死于乱箭之中,四皇子也负罪自尽。圣上身子撑不住了,只能把皇位传给殿下。”
宋娴慈秀眉拧起:“四皇子既能忍辱负重十余年,殿下念及兄弟之情,或许会留他一命,他怎会负罪自尽?”
顾寂也皱眉:“殿下的确没说要杀他,但四皇子昨日似是问了一句殿下什么,我离得远没有听清,只看见殿下犹豫片刻便附耳答了他,然后四皇子就状若癫狂,又哭又笑的,忽然发狠撞上了侍卫的刀,当场就没了气息。”
四皇子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宋娴慈不再多想,让顾寂去沐浴用膳。
顾寂一夜未眠,现下大局已定,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此从龙之功,顾家三代的富贵安宁都保住了。
只是……
他回头看向坐在床上出神的妻子,想起南境军营中宁濯谈起娴慈时深邃露骨的眼神,不由生出一分心慌。
只盼着宁濯能顾忌史官手中笔,不要做出君夺臣妻的荒谬事来。
叛乱后第二日,皇帝下了罪己诏,还了宁濯与镇国公清白,下旨复镇国公之位,并接回在北境的宋家男丁,然后便让位于宁濯。
虽还未进行登基大典,但宁濯已开始上朝执政了。
宋娴慈这些日子笑意不断,阿涓和兰瑾也跟着欢喜,每日各种菜色轮着做给她吃。
顾宁和吴顾氏自她从南境回来后便不再过来主院用早膳,想必是因纳妾一事觉得尴尬。
自听到宋家平反了,老夫人便不敢再叫宋娴慈去慈安堂说纳妾的事,只是送了四个美貌识字的丫头过来。
阿涓一看差点发火,那四个丫头,都是照着宋娴慈的模样找的!
宋娴慈只淡淡看了一眼,让兰瑾带下去好生教导,到了晚上顾寂回来时,把她们全叫到顾寂面前。
顾寂冷眼瞧着四个丫头东施效颦,寒声叫陈家兄弟把她们都丢出主院。
他看着安静不语的妻子,只觉无比气闷,不耐地挥退所有下人,然后大步过去将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
可身下的娇躯却一改往日的乖顺,拼命挣脱他的束缚,不肯与他亲近。
顾寂头一次遭她抗拒,一时满心酸涩委屈,不知该怎么哄她。
他这才想到,自成婚以来,妻子哄他安慰他的次数要远多于他哄妻子的。
娴慈从来都是温柔贤惠、大度得体,不需他如何费心思去哄去猜。
他对这样的妻子束手无策,只能一遍遍地向她保证:
“阿慈,信我,我这一辈子只会娶你一个。”
“我定不负你,娴慈。”
“我定不负你。”
作者有话说:
拥抱你们!假期快乐!
◎你觉得你弟媳的那个庶妹如何?◎
约莫一个月后, 宋娴慈的父亲宋伯寻和两个叔父连同庶弟宋玉川就都被接回来了。
前段时日宋娴慈和出嫁的妹妹回了几次娘家,帮着处理宋家搬回镇国公府的事宜。中间宋娴慈还与母亲苏氏闹了不愉快,因着母亲想将她庶妹宋娴姝许给一个三品京官当填房。
若人好也就罢了, 但那京官年逾四旬,且正妻是因他宠妾灭妻而被活活气死的。
宋伯寻归来便能承袭镇国公之位, 宋娴姝即便是个庶女,也多的是好人家愿意娶她进门。
宋娴慈铁了心要拦下这门亲事,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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