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之事,以前程晏很少会和妙娘提起,现在因为心底高兴,便对妙娘透露几分。
妙娘笑道:“果然是好事,老爷久居官场,日后有他老人家帮忙,晏郎必定如虎添翼。况且我年轻,有婆母帮衬,也可以轻松许多。”
其实妙娘知道自己生完孩子肯定是要休养的,若有婆母掌中馈,更能照顾她,她也不必操心,这比什么都好,之前她还担心程添若卸职了,罗氏要随他归乡,还有些担心。
“嗯,我也这么想的,反正咱们这一房人不多。你不要觉得长辈在,不自在,其实长辈也是替我们遮风避雨。”程晏当然知道这但凡婆媳,就没几个真的能相处好的,他出生时,祖母早亡,但听下人提及说因为大哥当初养在祖母膝下,故而和他生母费氏夫人,并不亲近。
但是呢,在程晏看来,妙娘还算年轻,这京中关系如何处置妥当,还有族中关系怎么维持,甚至打理中馈,都要多向罗氏请教,这样日后才能作一个合格的官夫人。
妙娘也是聪明人,很快领悟程晏的意思,径直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岂是那等不能容人之人,况且还是长辈,本就该孝敬着。”
“我就知道妙娘心胸开阔。”程晏赞道。
“其实,我打算等生下孩子之后,若是婆母愿意,让婆婆照看孩子,就怕她老人家不愿意。”妙娘没有那种谁养的跟谁亲的想法,反而觉得如若有公婆照看会更好,倒不是她对自己的孩子没有感情,而是就像现代社会找个好老师不容易,她家公公是程添啊,吏部尚书,婆母是县君,别看婆婆平日不显山露水,但是是有真材实料的。
比起手腕来,大范氏差罗氏几截。
不说在外如何,就说治家,罗氏就比大范氏高明,他们曾经其实也考虑过皇甫氏,但由于皇甫氏性情刚强,罗氏说舍就舍掉背景雄厚的皇甫氏,即便是阴差阳错选定了自己,她也考较了一番,见自己性情和缓,才觉得和程晏相配,愈发礼遇,否则自己用的那点小手段,不至于让罗氏同意提前办婚事,一切都是她后来真心相中自己。
进府以来,她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就跟女儿也差不多,这等宽厚长者,怎么不让人信服,更遑论还有那次五房的温大爷单独找罗氏商议,足以见她深藏不露的本事了。
有这样的俩个人教自己的儿子,她还能放松养身体,平日想看也能看到儿子,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反正即便是她自己照看,也不是把孩子放床边照看,还不是交给乳母照看。
就像现代女性,很多选择不喂母乳,就被人说是自私,殊不知很多产妇自己身子骨仍旧需要恢复,为了母乳,什么药都不能乱吃,对母体损害极大。妙娘现在觉得自己生下孩子后,乳母奶妈反正都准备好了,她能轻松些养好身子就最好不过了。
而程晏觉得妙娘能这般想,实在是大善,有非同寻常的智慧。
“妙娘为我之贤内助。”
妙娘摆手:“晏郎跟我戴起高帽子作甚,不若晚上多替我按摩腿,可疼着呢。”
说到最后,有些娇嗲,听的程晏发酥。
一夜好眠自不可说,程晏次日去给罗氏请安时,把妙娘的话转述了:“她说日后若是诞下孩儿,想放太太身边,让太太帮忙照看一二。但我怕太太身子不愉,这日后要是吵着太太该如何是好?”
罗氏哪里有不愿意的,她没有亲生孩儿,平生最羡慕别人此事,但是眼见隔壁三房大范氏和皇甫氏婆媳打擂台,她怕顾氏生芥蒂,故而不提,没曾想她们自己提出了。
嘴上谦虚几句,但最后还是应下。
程晏也是面上高兴:“那日后就拜托太太了。”
“说这些作甚,这是我们应该的。”
程晏离去之后,又同妙娘说了几句罗氏的好话,方才走。
妙娘不由得赞许的很,须知这婆媳之间能不能处的好,全看丈夫如何处事,三房的程时为了自己快活,两不相帮,以至于大范氏和皇甫氏势同水火,一时看起来程时是讨好了,两边为了拉人,都对他好,但长久而言,于家庭不可取。
而程晏虽则平日看似大丈夫,不像程时那样俏皮好玩性子和睦,甚至程晏在下人眼中都是难以亲近的,可他在婆媳关系处理上却是非常高段。
当然了,说起来还是自己提前有此想法,若她不通道理,极力擅权,怕是程晏也不会这般调和了。
家中一切和谐,妙娘自然心情舒畅,即便身子骨有些许不舒适,婆母也照看的非常细心,及至到临产这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妙娘有名气大的产婆在旁,还有有名的妇科圣手在外候着,她心情稍微放松一些。
门一直紧闭着,罗氏和程晏都在外坐着,罗氏见已经有大半天了,内里不发一声,有些不安,径直进去了。
本来刚来还有罗氏陪自己,现在好了,她一进去,程晏心里惴惴不安,他心里想了很多,如果难产呢,要是个女儿就保大人吧,可是个儿子呢,他——
正想着,只见周嬷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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