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作为郭清手下的猛将,治理宗室疲敝,如何运行新政,他都重度参与和执行。
因此,妙娘在宫中非常受到礼遇。
“近来京中常刮大风,程夫人这一次进宫,想必也受冻了吧,来人,拿一件大氅给程夫人。”谢太后含笑看着妙娘。
妙娘忙推辞一番:“臣妾多谢娘娘好意,太后娘娘您玉体娇贵,才更应保重好身体才是,臣妾不过微末之人岂敢享用您的物事。”
谢太后便道:“你很不必客气,这也是应该的。”
钱雪茹今日作为国舅夫人也在此处,她连忙帮着打圆场道:“程夫人,既然是娘娘好意,你可不能辜负。”
现在的钱雪茹可不是当年那个满腹愁绪的林黛玉似的女子了,她和谢宗尧感情非常好,后来还为谢家产下一子,谢宗尧对她很是喜欢,她不会再为谢宗尧曾经对她族姐好而黯然伤神,反而越活越自在。
当然,唯一不变的是她和妙娘的感情,平日二人多有避讳,主要是因为身份问题,一个是权臣之妻,一个是外戚之妻,不便多往来。况且,二人也不是那种觉得感情好,就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她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交际圈,但二人的感情一个眼神都能意会。
既然钱雪茹都说了,妙娘也就不推辞了。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谢太后微微点头:“不必客气。”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谢太后却不是为自己所求,她咳嗽了一声,只听座下一中年女子笑道:“程夫人,本宫早听闻你的长子是位神童,怎么不带进宫来太后娘娘看看?”
此人妙娘识得,她正是先帝的贵妃孙贵妃,在永嘉帝晚年十分得宠,谢太后母子偶尔还得看她的脸色过活,她还生了一位公主两位皇子。
当然,现在她是太妃了,这也不是永嘉年间的事情了,所以,妙娘也不怕她吹枕头风,故而淡淡一笑:“犬子哪里称得上神童,不过是大家看在他爹爹的面子吹捧几句罢了,还请太妃娘娘不要惯坏了小子。”
孙太妃听她拒了,倒也不生气,她又笑道:“谁都知道程家出了一匹千里驹,日后怕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难得宫中太妃恭维,妙娘也句句滴水不漏的回着,一直到孙太妃扯到这里,她方才觉得戏肉来了。
“本宫听闻程夫人的二弟才学出众,正好我们荣王府的荣寿郡主说起来倒是年龄相仿呢?”
选定
这言下之意居然在安玉的婚事,妙娘虽然接触过荣寿郡主,也觉得她不错,但是她也知道荣寿郡主嫁给安玉,就和当年罗氏嫁给程添一个路数,皇家的内应罢了。
荣寿郡主家世比之罗氏还要好,人也更聪慧一些,她是荣王最得意的女儿,嫁给安玉那就是皇家最大的探子,到时候荣寿郡主的娘家要是也隐匿土地不许丈量,那程晏改如何是好呢?做过了会影响和安玉的感情,不做那就瞬间被上下文官反扑。
别看程晏现在站的高,但是他身下却是万丈深渊,随时有可能粉身碎骨。
妙娘当即就道:“哦,是吗?荣寿郡主我倒是时常有往来呢。”
虽然她仅此一句,别无二话,一看就是不愿意,这让孙太妃有些不悦,若是先帝在时,一个小小的侍郎夫人哪里敢这般傲慢。
但现在不同,程晏持着权柄,谁又敢得罪她。
谢太后又咳了一声,岔开说旁的事情了,但妙娘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原本打算精挑细选的为安玉择一贤妻,这样才不负爹娘所托,如今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从宫中回去,她把安廷夫妻喊了过来,又把安玉也顺便叫来,说了今日宫廷发生的事情。
“原本我想慢慢替你寻摸,到底是你的终身大事,但看现下却是不成了。朝廷里拖后腿的人不计其数,她们想法子来瓦解你姐夫,若再出了个像我婆婆那样的,安玉,你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安玉一直是程晏变法的强有力支持者,有时候立场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很现实,但世情如此。
安玉很有决断:“一切听凭姐姐安排就是。”
他这么信赖自己,妙娘也不禁有些为难,她又看向安廷夫妻道:“你们看呢?”
别看安廷不怎么说话,但是他也是非常有主见的,立马道:“姐姐作主就是,此事宜早不宜迟。”
“好,我知晓了。”
她就怕他们不知道这其中利害,以为真的娶郡主就是大好事,还好弟弟们都深明大义。
其实,妙娘这些日子也没有白白坐在家中,而是四处托人打听,正好次日五房的昐二嫂龚氏来了,她笑眯眯的道:“弟妹,我听说你有意为你二弟说亲,我这里有个好人选。”
能劳动龚氏来说项,妙娘莞尔:“嫂子和我也不是旁人,你既然说好,那就真好。”
“你可还记得嫣儿嫁的那户人家?”
程嫣当年告知她福懋郡主私奔一事,平素妙娘对她很是关照,她的婚事妙娘当年也替她选了不少青年才俊,当年程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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