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这些豪门大户的,谁家子弟在结婚之前没有过几次恋爱经验。更何况她女儿那么优秀,难道还配不上李家一个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
沈夫人算盘打的很好,只可惜她从未看透过李容修这个人。上辈子沈曼瑶悔婚,李容修当时还不晓得沈曼瑶已经与迟君睿私定终身,已非完璧之人,只因为感情洁癖,都不肯重新屈就,之后十多年与迟家为难,不过是觉得沈曼瑶与迟君睿联手耍了自己,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上辈子李容修都如此决断,这辈子沈曼瑶的清誉都没了,也无法在公众面前继续保持自己优雅温婉,高高在上的女神形象,李容修就是为了李家的名声着想,也不会再行接纳沈曼瑶。
只是没等李容修两兄弟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姚娉婷却有点儿忍受不了沈夫人如此无耻的言论。她向来心直口快,是非分明。瞧见沈夫人如此痴心妄想,不由得开口讥讽道:“我真是佩服你们沈家人调教女儿的手段,正所谓一家有女几家求,这行情可端的是抢手。只可惜啊,门风不正的人家就算是伪装的再好,这有些秉性却是遗传来的。我听说十几年前你们沈家一位姑奶奶就在结婚前夕爆出未婚怀孕的丑事,没想到十几年后又是如此。就算你们沈家人自恃奇货可居,却也不能把别人都当傻子——你女儿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了,你不说跟孩子的父亲谈,却跑来纠缠李家。难不成是觉得迟家的家业不比李家大,所以舍不得李家这个金窝。既然如此,你女儿为什么又来抢我的男人?”
“……我只听说有些男人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却没想到你们沈家的女人也会觉得隔锅的饭香。只可惜了这么开放的脾性,却配上了那么一张清水寡淡的脸。”
同姚娉婷的明艳动人甚至美的有点儿咄咄逼人的气质不同,沈曼瑶的美就仿佛春天刚刚开化的河水一般,自有一股温暖清澈的韵味,绝不是姚娉婷口中的清水寡淡。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芥蒂沈曼瑶抢了自己的男人,有意在战略上蔑视敌人罢了。
可沈夫人并不知道姚娉婷的心思。听着姚娉婷越说越不像话,原本还因着沈曼瑶与迟君睿的事儿有些发虚的她顿时怒火中烧,向着姚娉婷冷笑道:“素来听闻姚小姐牙尖嘴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女人呐,如果揽不住男人的心,也不能总是责怪男人见异思迁。由己推人,谁愿意成日里同一个掐尖卖快,争强好胜,丝毫没有女人味儿的男人婆交往。所以我劝姚小姐,还是留点儿口德的好。”
姚娉婷方才出言相讥,不过是因为沈曼瑶与迟君睿的丑闻暴露在大庭广众下觉得没脸,所以才想出一口恶气。话说完了,倘若沈夫人肯放低声气,她也不会再做纠缠。却没想到沈夫人非但不反思己身,竟然还借由此事戳着她的伤口叫嚣,姚娉婷生性娇蛮,自然不会因为沈夫人几句话就觉得自己如何如何,更何况沈夫人还是事件的过错方。因而姚娉婷被说的心头火起,毫不细想,伸手一个巴掌打在沈夫人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之后,沈夫人惊愕的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看向姚娉婷。她素来知道姚娉婷娇蛮任性,是个不好相与的,却没想到姚娉婷竟然蛮横至此,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对长辈动手。
沈夫人与姚娉婷的交锋立刻引起了现场众人的注意。正在寒暄的姚家人与李家人,乃至一旁不断纠缠的迟家人与沈家人全部赶了过来。其他还未撤走的宾客见状,觉得事件升级绝对不能再行旁观,否则会有掉坑之忧,因而一反方才磨磨蹭蹭的常态,脚步飞快,行云流水般离开了现场——
也真难为这些人,穿成这样还能保持风度的快速离开。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了被此事牵扯其中的四家人。沈父瞧着沈夫人脸上红肿不堪的模样,有些不满的皱眉说道:“姚家家教果然不俗,我们沈家甘拜下风。”
一句话未落,姚娉婷越发彪悍的说道:“你们家家风才让我五体投地。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自家女儿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当妈的不以为耻,反而借此讥讽我是男人婆留不住男人活该。沈先生也是不问事由就想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可惜我不是李家人,没那个被人带了绿帽子还能宽以待人的雅量。就你们这满身脏水自顾不暇的还敢教训我?真以为我们姚家是纸糊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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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抢戏的姚大小姐行事作风太过彪悍,毫无世家礼教要求的委婉迂回,剑锋直指处,几句话就抢白的沈家众人哑口无言。沈夫人与之针锋相对,反被打了一个耳光。沈父只不过稍稍指摘了一句,竟又引来姚娉婷这么一番又是威胁又是叱骂的话。
当着姚启林与李家人的面,自觉理亏的沈父也不好跟个晚辈认真较劲儿,只能满面寒霜的冷冷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这一腔怒火没发泄出来,被堵在嗓子眼儿里,憋的是火烧火燎的难受。恼羞成怒的沈英博冷眼瞧着摇头苦笑的姚启林和默不作声的李家人,无地自容之余,只好拽着红肿了半边脸的沈夫人去探视昏厥的女儿。
看着沈英博夫妇怒火中烧的离开,一直保持沉默的姚启林冲着李父摇头苦笑道:“我这个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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