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且为了保本每日只卖几道甜水和几味甜点,卖不掉就自己吃掉,卖光了便提早打烊。
因着顾客少,铺子里便显得宽敞清净,有携手出来逛街的小娘子们不想去隔壁挨挤,便来她的铺子里,几个小姐妹点上不同的甜水甜点,欢欢喜喜地聊天说笑,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
褚瑶和秋荷也不赶人走,俩人忙着在后厨研究新的甜水糕点,觉得好吃便端出来送给客人品尝,如此竟也慢慢有了口碑,客人口口相传,以友带友,小小的甜水铺子不管何时总有两三桌客人,虽盈余不多,但至少每天也能见到些铜子。
隔壁铺子仍是花样颇多,客人络绎不绝,褚瑶不为所动,安生守着自己铺子那点可怜的营收过日子。
这一日,铺子里来了一个身穿蓟粉色衣裙的小姑娘,盘着云朵似的发髻,两边各簪着月牙式的篦子,小兔子似的跳了进来,直奔褚瑶面前,搂着她的胳膊热切地唤她“阿姐”。
褚瑶第一眼没认出来,复又打量了一眼,才认出眼前这个小脸圆如银盘的姑娘是知叶。
她与知叶大概两个多月没见了,这小丫头竟然胖了一圈。
“知叶,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褚瑶不仅惦念着她,也惦念着自己的儿子。
当初京城来人将鸣哥儿带走,褚瑶不放心,便叫知叶跟着一起去照顾几日。没成想知叶一去便许久不回,褚瑶的心也跟着不安了好久。如今知叶回来,瞧着面色红润,神态活泼,褚瑶终于能安下心来了。
“瞧这小脸是胖了,想来在那边过得还不错吧?”褚瑶捏捏知叶脸上的软肉,不仅胖了,还白嫩了许多。
知叶捧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怪我贪嘴,没见过那么多好吃的,每顿饭都吃得好多……”
“能吃是福,你胖些更好看,”褚瑶拉着她坐下来,“这一趟辛苦你了,不过你怎的在那边待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知叶点点头:“鸣哥儿去了那边之后便生病了,至今还未好利索,殿……他让我回来告诉阿姐,想让阿姐过去照顾鸣哥儿一段时间……”
“鸣哥儿生病了?”褚瑶一听便着急起来,“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阿姐别着急,不算严重,只是水土不服,”知叶说,“我和奶娘初入京城时也犯过这病,只不过我们大人能喝下药,鸣哥儿太小,不肯喝药,如此才一直断断续续病着……”
儿子病了这么久,他才告知她,想来他大抵也是不喜再见到她,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才想起她来。
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心思顾及他的态度,听到鸣哥儿生了那么久的病,可是叫她心疼坏了:“我这便去收拾东西,咱们尽早出发。”
她将甜水铺子暂时交给秋荷与知叶打理,留了些银子给她们,嘱咐她们万事莫要急躁,安心守好铺子即可,这些日子暂时辛苦她们帮忙照顾一下母亲,她很快就会回来。
而后回新宅同母亲说了一声,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后,从家中找出几个罐子来,乘车去旧宅的院子里挖了两罐子土,又叫住卖水郎,装了满满三罐子的水。
鸣哥儿既是水土不服,她便带着家乡的“水土”过去,许是有所帮助。
五个罐子搬上马车后已到了午后的申时,褚瑶随便买了几个饼子在路上吃,这便往京城赶去。
绥州城与京城挨着,路程不算远,天黑之时便赶到了京郊,只是算算时辰,皇城怕是进不去了,入夜之后皇城有宵禁,他们只得在客栈住上一晚,明日等城门开了再进城。
洪杉也一并随行而来,嘱咐她晚上锁好门窗,他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喊他。
一夜无事发生,褚瑶心中惦念着孩子,夜里虽睡得晚,但醒得却极早。外面将明未明,她穿好衣服来到窗边醒神,朦胧晨色中,客栈的后院已经有条不紊地忙碌开来,有人洒扫,有人砍柴,有人正往马厩中投着草料……
昨夜思绪繁杂,想着此次进宫看望孩子难免会遇到裴湛,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届时相见,在他面前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今日想想,昨晚所思不过是庸人自扰,自己与后院那些忙碌的人并无区别,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个普通百姓,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是了,想那么多作甚?
在客栈用过早饭后,马车碌碌往皇城方向赶去。
穿过外城大概用了半个时辰,入内城后,再有两三程便能抵达皇城。
马车却是在这时出了事。
套车的两匹马忽然发狂不受控制,在大街之上横冲直撞,驭车的护卫将皮鞭甩得一声比一声响,却仍是无法让马儿停下。
车厢里,马车摇摆的巨大力道将褚瑶抛摔到地板上,褚瑶立即抱住自己的脑袋,身子却重重撞到了对面座板上……
座板上的五个罐子无一幸免,或是砸到了褚瑶的身上,或是直接掉落在地板上,破碎的罐子与褚瑶一并在车厢里被抛来抛去,水和土搅合在一起变成了泥水,瓦罐的碎片扎破了她的手臂、后背和腿……
有人用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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