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岂非叫她后悔终生了?
孙夫子却摆摆手?:“半途而废……不是你的错,你莫要自责……”
他指了指立在厅堂里的学生们?,说道,“他们?都是为着?明年开春的科考而来?,方才他们?想请我为他们?授三个月的课,我年纪大了,本不想如?此劳累,可他们?求学心切,我若拒绝也实在于?心不忍,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我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就答应了他们?。你若想来?听一听,也只是多一张书案的事儿……”
“夫子……”他不仅不怪她,甚至还愿意?收她做学生,知道她怕连累他,所以故意?说是为了教导其他学生,顺带着?让她旁听,褚瑶红着?眼眶,感激道,“学生自是十分愿意?听您讲课。”
裴湛知道褚瑶好学上进,孙夫子既然还愿意?收她做学生,裴湛自是没什么好阻拦的。
只是这次授课和?先前在宫里授课不同,先前在文思阁,只有?惠仁与陆明芙以及四皇子与她一起上课,如?今却是满堂的青年才俊,只褚瑶一个女子,自然不合适。
若是让惠仁和?陆明芙一起陪着?褚瑶上课,万一这些才子知晓了她们?的身份,难保不会有?人起其他的心思。
唯有?将这些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叫他们?有?逾越的举动,才能?放心。
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看紧些便是了。
况且若这些才俊日后若有?高?中的,定也会记得?他的恩泽,往后为他所用。
如?此,裴湛便提议:“夫子既然有?心教学,孤自是十分支持。孤在城郊汤泉小镇上有?一处温泉山庄,夫子若不嫌弃,可去那里小住,那里较外面暖和?温润,对夫子身体的休养也大有?益处。孤叫人收拾出一个房间来?,摆上书案,这三个月,夫子便在那里授课可好?”
孙夫子笑融融道:“自是极好,有?劳殿下费心了。”
他既同意?,那些学生自也又惊喜又感激。
在科考之前,不仅能?得?到孙大儒的授课,甚至还有?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这对他们?来?说委实如?天降福运。
于?是不约而同,躬身行礼:“多谢殿下!”
唯一人身子弯得?慢了些,直挺挺地站在学生中间,清雅倩俊的脸上,惊愕的表情十分醒目,被?身旁的人扯了扯衣襟,才慌忙得?躬下身子。
裴湛自是注意?到了这位学生的异样,以及方才对方惊愕的目光,分明落在了褚瑶的身上。
嗯?
莫非是认识她?
他转而看向褚瑶,她并未往那堆学生看一眼,只是一直关心着?孙夫子的身体,也和?孙夫人一起说话。
他叫洪杉过来?,吩咐他挨个去问询这些学生,将姓名、年纪、父母与家中情况记录清楚,回头逐一去查。毕竟他们?要入山庄学习,若有?品行不堪或形迹可疑之人,是万不能?引狼入室的。
离开孙府时,洪杉将记录好的册子交给了裴湛。
今日在堂中一共有?九个学生,裴湛逐一翻开,他们?大多出身官宦之家,家中父辈在或在朝为关,或在各州任职,若情况属实,倒也还算安全?。
翻阅至最后一张时,一个颇为眼熟的名字跃入了眼中。
这个名字他曾在许多封信上见过,连笔迹走?势都是一样,他一直未曾见过名字的主人是何容貌,却早就得?知了他做过的许多事情。
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眉清目秀的俊俏郎君,与这名字倒也贴合。
褚瑶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纸上,便偏头好奇地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名字跃然于?纸上。
“江清辞?”她惊讶道,“他也是孙夫子的学生吗?”
说服
“难道……方才江清辞也在前厅?”褚瑶低呼一声, 方才在?前厅,她的心思?都?在?孙夫子?和孙夫人身上?,并未去看那些立在堂中的学生。
裴湛一把将那张写有江清辞名字的纸揉成一团, 自车窗中抛了出去:“这个不要!”
“殿下……”褚瑶看着他?如孩童般幼稚的举动, 自然知道他又开始吃醋了。只是?这醋都?是?陈年旧醋了,她与江清辞将近半年没见过了, 此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他?何必在?这里生没用的气, “孙夫子?都?说要教他?们了,殿下却唯独把江衙内摘出去, 日后夫子?问起缘由, 殿下要如何解释?”
“就说他品行不端, 不配听夫子?的课。”
“他?哪里就品行不端了?分明是?殿下对?他?有偏见……”
裴湛不愉:“你这般为他?说话, 难不成你还想见他??”
褚瑶差点?气笑了:“我?怀里抱着殿下的儿子?,肚子?里还揣着殿下的女儿, 也算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即便这样殿下对?我?也不放心?难道我?在?殿下眼中,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孤没有这个意思?,他?先前觊觎过你, 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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