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划过她的脸,又抚上她的肩头,隔着锦被?,慢慢勾勒着她侧躺的身形,最?后?在她的腹上停下,轻轻抚摸。
“陛下说?届时会将?禹州、肃州和亳州分给?我,这三州都是物?阜民丰之地,尤以禹州最?为?富庶,届时我们就在禹州建府邸,我做藩王,你做我的王妃,想必那时,我们的孩子也已?经出生了……”
他沉浸在日后?美好的畅想中,褚瑶听?着却只觉得恶心,那只游移在身上的手,宛若毒蛇一般令她心生恶寒。
他又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大抵是一直没有回应,他终于说?累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却也没有离开。
禇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他一定早就发现了她在装睡,她不确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在他进来之前,她便从枕头下摸出了一直藏着的剪刀,握在手中,藏在被?子里。
他若有逾越,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未几,她听?到了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鼻间的酒气?愈甚了些……
他在靠近她。
禇瑶握紧了剪刀的手,自被?子下抽出,双眸睁开,她将?剪刀抵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脖子上。
此时他离自己极近极近,四目相对,几乎与她眉眼鼻相贴。
他似感觉不到他脖子上的威胁似的,微醺着,温柔地看着她,伸手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阿瑶,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禇瑶怒目瞪着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你走开!”
他大抵是疼了,微微皱了皱眉,终于不再是一直笑着了,而是流露出几分伤心的意味:“阿瑶,你为?何总是拒绝我?”
“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你可知这是灭门的大罪?”
在酒意的驱使?下,他终于说?了几句真话:“我当然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禇瑶想起他昏迷多日,醒来后?不久,就问她腹中孩子的事情。
那会儿他自说?自话时,也将?她腹中的孩子说?成他的。
禇瑶终于觉得不对劲:“我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不是你的。”
他却不信,眼神?愈发迷离了些:“莫说?气?话,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知道,那日我们在丁大哥家中留宿,你没有拒绝我……”
“你在说?什么?”他若不提这个,她几乎忘了她曾在丁大哥家留宿这件事,“那晚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为?什么否认?”他不解,兀自想了一会儿才解惑,“你变心了是么?你喜欢上了太?子,所以才把我的孩子说?成是他的……”
禇瑶万是没有想到,他李代桃僵做这一切的源头,竟是因为?误会了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晚你喝得极醉,程……”她想说?程鸢那晚也在房中,她可以作证,可又忽然担心,万一他去找程鸢对峙,得知这一切是误会之后?,他会伤害程鸢……
她不能再连累无辜,上次车夫一事让她看到,现在的陆少淮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下一刻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眼前的他还在等她继续辩解,见她忽然不说?话了,便俄而笑道:“成什么?是想说?我喝醉了,便成不了事吗?”
他的手扶在她的耳后?,拇指抚摸着她的耳朵,余下四指穿入她的发中,眸中溢出危险的情|欲来:“我今晚也醉了,要不要试试,我能不能成事?”
“你敢?”禇瑶将?手中的剪刀往下扎了几分,“我会杀了你……”
温热的液体自剪刀戳中的地方沁出,滑落在她的衣衫,渗进她的皮肤上,她不敢往下看,怕见到血色会晕过去,便只牢牢攫住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阿瑶,我开个玩笑而已?,”他离开了几分,另一只手迅速捉住了她执剪刀的手。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况且禇瑶不是习武之人,他轻易就制住了她,甩掉了她用来自卫的利器之后?,又肆无忌惮地欺了下来。
“那日在甜水铺子,他把你拦在厨房里,亲的你哪里?”他的手指挑拨着她的耳垂,“是耳朵,脖子,还是……”
他的指腹探上她的唇。
“陆少淮,”她颤抖着哀求他,“别伤害……我们的孩子……”
她害怕他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只能违心撒谎,骗他放过自己。
他也终于不再为?难她,直起身子,眉眼间云销雨霁,尽是欢喜:“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做,你不要害怕……”
暗夜中,有人一身夜行衣,躬身贴于墙角下,直到屋内再无声音传来,才悄悄退去。
夜行的暗卫躲避着院儿里值守的护卫,矫捷跃出院墙,与洪杉汇合。
洪杉早已?急不可耐地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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