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并让出储君之位,要去?禹州之地做一个闲散的藩王,陛下已经同?意了。
裴湛问?:“阿瑶可有发现他是假的?”
洪杉答道:“是,我们便是从?褚娘子的口中才确认那位竟然是陆少淮……”
裴湛气恨陆少淮之余,更担心褚瑶:“她定然吓坏了……”
幸而褚彦将他带来绥州,先前他在绥州潜伏三?年?,暗中打通人脉的同?时,也培植了不少势力,如今洪杉和程鸢也在此?地,可以?帮他去?联络那些旧部,护送他进京。
“殿下这?就要进京?”柳华担心他的身体,“殿下将将醒来,最好多休养些时日……”
“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
陆少淮应该是早就与裴瑞勾结在一起了,如今陆少淮占着他的身份,将所有事情搅得一团乱,褚瑶在他身边必定也日夜担惊受怕,他哪里还?能安心休养。
三?日之后?,洪杉与程鸢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他们立即动身进京。
裴湛写下书信,将事情缘由全部解释清楚,让柳华借身份之便,进宫之后?交给陛下。
裴湛之所以?没有选择自己直接进宫面见父皇,是因为褚瑶和鸣哥儿现在都在陆少淮的手中,若是他冒然露面,陆少淮那边察觉之后?,定会对她们母子不利。
柳华带着他的亲笔信回宫之后?,为避免被?二皇子在宫中所设的耳目所察觉,生生忍着至次日为陛下请平安脉之时,才恳请陛下屏退左右,将信递了上去?。
原以?为免不了要多解释一番,却没想到陛下在看过信之后?,神情阴郁,与他道:“昨日朕去?翰林院时,新任编修江清辞也向朕秘奏此?事,说是褚瑶以?身赴死才得以?将消息递出来,朕原本还?不相信,正打算彻查,却不曾想……竟是真的!”
随即龙颜大怒:“朕自诩英明?,没想到竟被?几个孩子诓骗了去?!”
迟至
时节渐暖, 清明将至,晨起时雨露纷纷,而后飘起雨丝来。
宫里有人冒着小雨前来, 说是陛下请太子?殿下进宫, 商议今年祭祀拜陵的事宜。
陆少淮正在陪褚瑶喝药,闻听这个?传召, 也不着急走,让那宫人先去前面的厅中喝茶, 稍作等待。
自从上次落水后,褚瑶因动?了胎气一直卧床静养, 安胎药自然也免不了日日要喝。
在听到他要进宫的时候, 褚瑶的心中便隐隐激动?起来。
她在想是不是江清辞已经?将消息递给了陛下, 这次陛下才会打着商讨事宜的名义?召他入宫, 实则是要处置他?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按捺着心中的思绪,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想要将他手中的安胎药接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你?快些进宫吧,莫要叫陛下久等。”
他却端着药,执意坐在她的床边, 低头轻轻搅动?碗中黑色的药汁, 苦涩的药气熏蒸着唇边勉强扬起的笑意来:“阿瑶希望我进宫吗?”
“陛下传召, 你?能不去吗?”
“我是问,你?希望我进宫吗?”
褚瑶竟有几分心虚:“与我有什么?干系?”
他轻笑一声, 倏忽抬起头来, 看向她的眼睛:“真?的与你?没有干系么??”
这一眼, 便让褚瑶心底一凉。
“那日落水后,你?比我先醒来, 我派人问过那日救治你?的郎中了,”他语调斯理,语气平静地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分明关系他的身家性命,“郎中说,在我过去之前,你?与那江清辞说了几句话……”
褚瑶想到了那个?被他下令杀死的车夫,惊恐道:“你?把江清辞怎么?了?”
他苦笑一声:“他是朝中新贵,陛下钦点的探花,父亲又在儋州任职,我动?不了他……”碗中的药凉了些许,他用勺子?舀起,递到她的唇边,“来,喝药。”
褚瑶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既然已经?知道她将消息递给了江清辞,今日陛下召他进宫多半也是为?了此?事,竟然还能做到如?此?淡然,究竟是他有了应对的法子?,还是他要破罐子?破摔,拉着她一起赴黄泉?
“那日在画舫上,你?推我入水之前,说你?腹中孩子?的爹爹早就死了,”他握着勺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起来,“今日我想听你?说实话,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褚瑶心中虽然恐慌,但毕竟那日坠湖时她确实生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心,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在丁大哥家借宿的那一晚,你?和丁大哥在堂中喝到半夜才进屋,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早上我醒来后,才将你?扶到床上的,而后我便与丁家嫂嫂出门采买食材了,”她将程鸢的存在抹了去,说的也全是事实,“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认为?这个?孩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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