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蹙眉看向谢峦枝,正好直直与她目光对上,他问:“你为何看我。”
“奴婢没有,殿下误会了。”谢峦枝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心中却?一直嘀咕,刚才朱炯看那?两个俊逸男子目光也很冷淡,没有任何占有之意。
就像她知道?底下的景乡侯就是好男风的,他前世?的时候因为包养戏子而被人抓住把柄,事?情闹得挺大?,弄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而此刻虽然?他装得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可那?克制不住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莫非皇帝这辈子也还是个孤寡的命格?谢峦枝隐约觉得,弄不好世?上还真有命数这种东西。
朱炯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记得你与京城谢家应该系出?一脉,今天谢家人也来了,你看到?了么?”
谢峦枝有些诧异,“殿下连这个也记得?”
“到?我身边的人都会仔细彻查过。”朱炯并不讳言此事?,“我当初看到?过你的资料,我记得上面写过,你们这一支与京城谢家是远亲。”
谢峦枝说:“殿下好记性,的确是的,不过已经几代没怎么来往过了。”
“你与谢家小姐说上话了么?”
谢峦枝摇摇头?,“都相互没打交道?,别人也不认识我,何必上去自讨没趣。”她有自知之明,她现?在的身份说到?底还是婢女,与谢家贵女有着天壤之别。
话是实话,落在朱炯耳朵里却?有些刺耳。
“她们欺负你?”
“没有,殿下误会了。”谢峦枝说,“只是到?底是两路人,没有必要硬凑。”
半晌,他似乎是想要宽慰她一般说:“后面会有她们主动来求你的时候。”
谢峦枝听懂了朱炯的话,顿觉肩头?压力有些大?,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磨刀霍霍的帝王。
这时,渐渐有人上前来敬酒了。
谢峦枝连忙将这些思绪都抛在脑后,一心一意扮演起默默无闻的贴心婢女,她坐在朱炯身后,安静地看他与各路人马应酬,时不时上前给他添上酒。
在来敬酒的人当众,谢峦枝从他们的称呼中意外发现?了一位姓吴的大?人还有一位姓白的大?人,这两人都是她上辈子的时候没有见过的,而从他们的交谈中,谢峦枝发现?这两人似乎就是上辈子方奇与她见的最?后一面的交谈中所?提到?的吴家和白家的人。
谢峦枝清楚地记得,按照方奇所?说,吴、白、谢、方几家一起因为一件事?得罪了朱炯,因此才招致祸患。
可是刚才他们来敬酒的时候,她并没有从朱炯的眼神中看到?任何厌恶或是什么其?他的特殊情绪,似乎只是对待最?普通的寻常客人。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方奇所?说的那?件事?还没有发生?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才让这几家遭受灭顶之灾?谢峦枝想得有些出?神。
“你在想什么?”朱炯问,“今天晚上你似乎总是出?神。”
谢峦枝以玩笑的口吻说到?:“奴婢是在观察,看这里哪些人会对殿下不利,等他们露出?马脚。”
朱炯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一闪而逝。
“不需要,我知道?,他们也知道?。”
不死不休
泌阳候也端着酒杯过来了, 显然他有?些醉了,脸色通红,脚步也有?些虚浮, 一个踉跄跌坐在朱炯身旁,酒水洒了朱炯一身。
关理和?关宜吓一跳,连忙想要上前去把人拉开,却被朱炯抬手止住。
泌阳候抱着朱炯哭了两声, “炯儿啊,你长大啦, 姐姐若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该有?多好啊。”
又哭道:“舅舅没用啊, 若舅舅更有?用些, 能去去统领几十万军马, 能帮到你, 那就好了姐姐一定也怨我没用呜呜呜”
朱炯说:“舅父, 你醉了。”他对谢峦枝说:“你去喊舅母过来一下,把人?带到后面?去休息,再准备些解酒汤。”
泌阳候却猛地抬头拦住了他, 竟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不要叫她, 我没醉,那个虎姑婆又要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他的目光落在谢峦枝身上, 笑?了出来,“你是?那个——那个——明泽堂的小宫女。”
谢峦枝点点头,“正是?奴婢。”
泌阳候咧开嘴道:“不错不错, 越长越标志了,你是?个好的, 本侯要奖赏你,就赏你……赏你什么?呢?赏你来侯府玩,我让你骑我的马。”
朱炯皱了眉头,忍不住打断他:“舅父,你醉了。”
泌阳候安慰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炯儿不要急,你也去玩,舅父也带你玩。”
泌阳候这一番酒疯看得谢峦枝叹为观止,他和?朱炯真的是?甥舅么??
“出宫这么?久了你都没去舅父那里坐坐,我要生气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泌阳侯趁着醉意逼问?,“有?你这么?当外甥的么??”
朱炯说:“我记住了,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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