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坐下,抬起她吃剩的冰碗仰头一扫而空,终于压下一些燥热之感。
“还记得那桩案子么??”
“哪桩?”谢峦枝原本晕乎乎的,迟钝了片刻才?想起什?么?,坐起身好奇地问,“是那个盗金案?”
“正是。”朱炯说,“大臣们正吵着,朕懒得听,就先回来?了。”
谢峦枝说:“也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再听也没什?么?意思。”她轻笑,眼?波流转,“说起来?上辈子这个时候我刚随陛下回京呢,才?任职不久,陛下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朱炯低低笑了一声,手掌抚上谢峦枝圆润的肩头,“朕还记得当时你穿着官服站在底下混在那群大臣里面惹眼?极了,朕一上朝就忍不住看你一眼?,又怕被人发?现了,只好逼自己直挺挺对着前头。”
谢峦枝窃笑,“陛下正襟危坐,看着深不可测,我还道天子果然就是天子,往那里一坐光气势就压过?了周围人,紧张极了,生?怕办事不利被你斥责,原来?却是装模作样——”
朱炯无奈地说:“朕的确是装模作样,所以最后?不就自讨苦头吃了。”
他们此刻所说的盗案件是后?来?一件颇为轰动的案子。
桥西县有?一个当铺,老?板姓陈,家资颇丰,老?婆死了之后?又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后?妻,并无子嗣。有?一天他兄弟报官说陈老?板失踪了,县衙派人去寻却没有?寻到,两个月后?陈老?板的尸体在河道里被渔夫发?现。
案子成了一桩命案,还是当地大户,县老?爷一下子上了心,下令严查,甚至从隔壁府县求来?了帮手,这一使力还真的从当铺大掌柜的家里搜出不少金器,十分可疑。
陈老?板的弟弟一见便哭了,哀嚎不止:“这——这都是我大哥的东西呀,我从前就看到过?他与我那嫂嫂眉来?眼?去勾搭成双的,我跟我哥哥说,他还不相信,训斥了我一顿,哪里想到今日就被这对奸夫□□害死了,定是那贱人从我大哥那里偷给这奸夫的!大哥,你死得好惨啊!”
大掌柜姓金,是个四十出头的身材高大的汉子,在当铺干了二十多年。他一听这话便立时叫冤,说自己与老?板娘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瓜葛。
县太爷问他这金器从何?而来?,他吭哧半天说不上话,最后?才?承认说是一日喝多了酒在野外瞎转悠,遇到一座被雨水冲刷的墓葬,这些东西是被冲刷出来?的,露了一个角被他看到了,心中起了贪念便偷偷捡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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