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车里,邵逾青还没离开,目睹梁汀毫不留恋的背影,连一次回头也不曾。
他脸色更黑。
这个小丫头,又虚伪,又没有毅力。
哪怕她回头看一眼,都能看见他在车里坐着。但偏偏一眼也没有。
他应该要走,却把车开了上去,跟在梁汀身后。熟悉的历史重演,她从以前到现在,毫无长进。轻佻,又头脑空空。
邵逾青看着梁汀上公交车,公交车钻入车流,他才不急不缓点上根烟。
呼啦啦的雨在点燃烟后从天泼下,邵逾青有些自嘲地想,她应该没有带伞,走得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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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祖,梁汀身份尴尬,识趣地说不想跟他们同去。就这,梁志远还不乐趣,嘀咕她说,自己的祖宗都不肯去。
真是好笑,自己从不把她当一家人,却要她老老实实认祖宗。
梁汀不认,她清明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南郊墓园。
她的妈妈,杨帆女士,两年前被她托人迁到这里,算是圆了她妈妈的一个梦。杨帆女士一直念叨的邵城,在她死后终于可以长眠于此。不过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就不必来看她。
让她永远留着自己那美好的记忆吧,总好过破灭。
她这一辈子过得有点苦,梁汀不想让她再吃这一点苦了。
清明时节,微雨纷纷。
一向冷清寂静的墓园在这几天变得热闹,梁汀撑着伞,一步步迈上台阶。梁汀给她带了她生前最爱的百合花,搁在墓碑前,梁汀把伞往外倾了倾,不让花被雨打湿。
“我应该跟你讲过了,以后你就住在这儿,不过我不喜欢这儿,所以,要是以后走了,也不会常来看你。”听起来有点叛逆。
梁汀伸手碰了碰墓碑,没说更多话。
离开的时候人更多,梁汀撑着伞隐没在人群中,离去悄无声息。
清明节三天假期,梁家没人,只剩下阿姨和梁汀。这个家在这种时候却有种难得的宁静,阿姨每天做好饭,叫梁汀起床吃饭,梁汀吃过饭,会和她说一声谢谢,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沟通。
她除了吃饭,就是写卷子,三轮复习接近尾声,只剩下写不完的卷子。
在大脑放松的间隙,偶尔会想起邵逾青。
梁汀放下笔,拿手机拍下眼前,满满一桌子的卷子,一张叠着一张。她发送过去,字都懒得配,像完成一道程序。
因为邵逾青一直没理她,梁汀分得清主次和轻重,已经做好等高考结束再去骚扰他的准备。
以前的体育课总是会被各种老师以各种理由占据,而高三,却被班主任赶出教室,强迫他们去操场上走动走动。
梁汀捂嘴打哈欠,听夏晓韵这样调侃。
“重重,你昨晚没睡好啊?”夏晓韵关切地询问。
梁汀嗯了声,昨晚梁白薇不知道为什么,和李月芸吵架吵得不可开交,梁志远被波及,他们仿佛乐在其中,梁汀却不得安宁。
吵架的缘由梁汀没注意听,好像是梁白薇不满意找的关系办的事。梁汀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梁白薇念的学校和她不同,谢天谢地不用在学校里也见到她。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惠风和畅,冷热适中。夏晓韵挽着梁汀胳膊,抬头望了眼天空,忽然叹气,“重重,你说,等上了大学我们还能像现在这么要好吗?”
梁汀没有立刻答复,她对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态度一直是悲观的。世上没有绝对的永恒,只有终究要散的宴席。
但这么说出来,总显得她叛逆又格格不入。
“会吧,为什么不会呢?”梁汀笑了声。
夏晓韵点头,忽然间活力满满地说:“只有最后两个月了!!!我们马上就要解放了!!!”
话音刚落,从足球场里飞出来一个足球,从她们面前掠过,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夏晓韵拍着心口,心有余悸:“还好没砸到我头上,不然这得脑震荡吧……我们也走了这么久了,回教室吧。”
梁汀没有异议,和夏晓韵折返。
也许今天的黄历上写着血光之灾四个字,因此躲过了一遭,躲不过第二遭。三十多级台阶,梁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只记得耳边一片嘈杂,惊叫声不断,有人撞到她,再然后,她已经在医务室。
校医庆幸地说:“还好只是崴到脚,没什么大碍,不耽误你学习。”
梁汀:“……”
但痛楚却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她出了事,班主任吓得不轻,匆匆赶来,又松了口气。梁汀想起那个从天而降的足球,和这件事放在一起,她决定迷信一天:今天一定不适合待在学校。
“老师,我头也有点痛,会不会脑震荡啊?”她一脸惊慌害怕的表情,又人畜无害,“我想去医院看看,不想影响之后的学习进度。”
老师显然被说服,带着对好学生本能的偏爱与信任,点了点头:“梁汀同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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