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于是继续。
宁宁:“上将是我和联合研究所合作项目的负责虫。昨天有狂热粉丝潜入我之前暂住的小区,好在当时上将在场,立刻派虫把对方押走了。”
宁宁:“昨晚我是在上将家里住的。他问我要不要搬过去。”
科尔:“那你的想法呢?”
宁宁:“我知道这是为我考虑,但也太麻烦他了……而且,科尔叔叔,你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同事吗?其实就是卡洛斯上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尴尬了,但我总感到……”
宁宴指尖微顿,一时难以组织语言。
习惯了独来独往后,不论是生理亦或是心理,保持距离感已经是宁宴习以为常的事。波昂一个简单的拥抱都会让他手足无措,更不要提卡洛斯那双红瞳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炽热温度,像是要将他灼伤。
于宁宴而言,亲密关系是很危险的东西。它只存在于遥远的童年时代,存在于模糊的记忆中。它曾经温暖、将年幼的宁宴包裹在无限爱意之中;但如今他回想起来,历历可数的,唯有孩童稚嫩的哭声与往后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
宁宴无法掌握亲密关系的缰绳,也无法再一次承担失去后的痛苦。于是他筑起高墙,将风雨与阳光尽数隔绝,既是自我保护,也是自修囹圄。
他虽然迟钝,但也能感受到卡洛斯对待自己的不同。那不仅仅是军雌面对雄虫时的珍惜爱护,还藏着宁宴不敢深究也不敢靠近的东西。
宁宴逐字逐句地打着,像是在一点一点梳理自己的心。
宁宁:“……但我总感到不安。”
待他勉强用文字拼凑出所思所想后,才发觉对面很久都没有动静。
宁宁:“科尔叔叔?”
难道又去忙了吗?
就在他打算收起终端时,聊天框内弹出一条消息。
科尔:“宁宁,如果可以,试着去信任对方吧。”
下午六点整,卡洛斯在文秘官难掩惊讶的目光中离开办公室,去联合研究所接宁宴下班。
当他来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宁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见到他,就主动起身走出来。
路上只有几句简短平常的对话。直到上了飞行器,卡洛斯设置自动驾驶时,身旁的宁宴忽然开口:“上将,先去一趟研究员住宅区吧,我把直播设备带走。”
似乎是担心军雌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宁宴又小声补充:“都放到你那边,以后就不用再搬来搬去了。”
这是波昂独自待在房间里的第二天,他将终端中的各种游戏都翻了个遍,无聊得快要发霉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门开合的声音,波昂跑下楼,见门口堆着几个大箱子。
“我们把直播的设备和道具都带过来了。”宁宴在后面解释。
卡洛斯将最后一个箱子摞在上面,关上门后对宁宴道:“阁下,您去挑一个房间当工作室。”
“你决定就好。”
于是卡洛斯将宁宴带到二楼走廊尽头。那是一个空闲的次卧,与楼梯相隔最远,和宁宴的卧室又只有几步距离。由于安排了机器虫按时清扫,地板并没有落灰。
那个阁楼上的工作室,一切设计完全是由卡洛斯安排,却让宁宴格外满意。回想起那个漂亮的大天窗,宁宴还有些惋惜,直到卡洛斯走到墙边,将窗帘拉开。
房间的一侧设计成转角落地玻璃窗,宁宴望见了窗外还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
“这间可以吗?”卡洛斯征求他的意见。
宁宴自然没有异议。
“明天我找虫过来装隔音板。”
波昂也跟着他们上楼,正靠在门口听他们商量装修的事宜,忽地灵机一动:“装修时会不会很吵?那我能跟着宁宁出去吗?”
卡洛斯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出门风险太大,不能让其他虫发现你。”
波昂在家时,不论佣虫还是雌父都对他百求百应。就算是有些过分出格的要求,只要他撒一撒娇,没有雌虫舍得对小雄子说一个“不”字。
但卡洛斯就是这样铁石心肠的军雌,不管波昂怎样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
都说外甥肖舅。卡洛斯和波昂这舅甥俩,除了瞳色却没有多少相像的地方,连家族遗传的棕发都是一深一浅,性格气质更是差得天南海北。
波昂的神色越发委屈。一双瞳仁本就是剔透的红色,现在连着眼眶都红了,像一只蔫头耷脑的兔子。到后来,波昂见卡洛斯始终不松口,愤愤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夺门而出。
波昂的房间在三楼。宁宴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走廊上回荡着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
一直到晚餐时间,卡洛斯做好饭后,去楼上喊波昂。宁宴在餐厅坐着,见军雌独自下楼,就知道他没能把波昂叫出来。
“不肯吃饭吗?”
卡洛斯语调无奈:“还在气头上,晚些时候我再去叫他。”
虽然和波昂真正认识没多久,但宁宴也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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