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合作研究,我一直很有兴趣,今天终于有了交流的机会,还望您不吝赐教。”
他口中的“一直很有兴趣”,具体表现为宁宴来到帝都星后遭受到的一系列明枪暗箭。宁宴不理会他的鬼话:“你想做什么?”
“既然阁下是位爽快虫,那我就直言了。”
哈雷尔也不再拐弯抹角:“一旦精神力部门的研究项目公之于世,必然引起轰动,哪怕虫帝也无法坐视不理。到了那时候,失态的走向恐怕由不得您,单凭卡洛斯也护不住您。”
提到这个血缘关系上的亲生雌子,哈雷尔的声调染上一丝讽意,“更何况,连狗都知道不能叛主,但卡洛斯身为军雌却背弃家族,连忠诚都做不到,怎么能指望他保护您?”
宁宴看着他的投影,不为所动。
见状,哈雷尔不再掩饰意图,沉声道:“让您和波昂能够从管道内脱身,倒是我的疏忽。但您为什么选择折返呢?让我猜一猜——”
“是为了芯片吧?”
虽然是一个问句,哈雷尔的语气却十分肯定。说到这里,他停下话头,审视着宁宴。
哈雷尔离开战场已久,但经年积累的杀伐血腥之气并不会随着虫纹的淡化而消散,此刻经由全息投影沉沉压过来,如有实质。虽然只是空中的光影,宁宴却像是感知到危险的小动物,不受控制地绷紧脊背。
他下意识想要去握住口袋中的芯片,但立即克制住动作,绷着表情,不让对方觉察到异常。
就在这时,有隆隆的炮火声自远而至。宁宴心中一紧,抬眼望向舷窗外。星舰刚驶出星港,还未脱离这颗星球的太空层,虽然时有颠簸,但周围风平浪静。
炮火是从哈雷尔那边传来的。
虚拟投影的连接本就不稳定,此刻更是频闪不止。意识到这一点,宁宴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易觉察的凝重。
“星舰上装载着一颗定时炸弹,一个小时后,您周围的一切都会化为齑粉——除非遥控停止倒计时。”哈雷尔利诱不成,转而威胁,“芯片被炸毁也就罢了,但尊敬的阁下,您一旦出了意外,可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一个小时的定时炸弹?”这和塞纳托所言又不尽相同,宁宴强装镇定,“别拿这种拙劣的谎话诳我。”
但颤动不止的瞳仁却泄露出慌乱,他竭力稳住心神,在脑海中推衍。
从通风管道七弯八拐爬进储物室大概花费了两个小时,足够塞纳托和第三军打上一仗。
塞纳托曾放眼战败便杀雄虫,如今看来,哈雷尔急着寻找芯片,或许是因为前往支援的塞纳托失利,那片下落不明的芯片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宁宴刚生出模糊的念头,哈雷尔的行为便印证了这一猜想。
他未必在意宁宴的性命,却急于撬出芯片的下落。听雄虫提出质疑,眼下局势紧迫,他无暇多言,直接抬手点按两下。
军雌的身形短暂地消失在宁宴眼前,全息投影展现出另一幅景象。
驾驶舱中,指示灯闪烁着蓝光,表明星舰正处在远程操控状态。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被一个半虫高的巨大金属箱占满,箱体的一侧打开,露出交错缠绕的电线,中央是一块电子屏,鲜红的数字随着时间流逝而跳动着。
倒计时显示53:18,继而跳转为53:17、53:16……
“阁下,眼见为实,这下您总该相信了。”画面一闪,哈雷尔的身形再次出现,“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您将芯片的位置如实告知,倒计时就此停下,您也会被护送到安全的星球。”
看到驾驶舱的场景后,宁宴立刻想到了其他方面,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劝说。
连最重要的驾驶舱内都没有虫,这艘星舰上八成没有其他虫。
想到这一点,宁宴立刻转身,用力拧开储物室的门,将哈雷尔的投影甩在身后。
走廊上没有虫影,两侧房门紧闭。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塞纳托笃定两只雄虫翻不出任何水花,将所有手下都带离,只留下了舰内的机器虫。
按照民用星舰的设计,休息间和储物室都在尾端。宁宴将脑海中通风管道的位置和走廊的走向相对应,很快分辨出方位,朝着最前端的驾驶舱奔去。
耳边一时只有急促的脚步声。毫无征兆的,熟悉的电流声自头顶传来。走廊上方的监控器被连接,哈雷尔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阁下,不要再挣扎了。”
伴随着催促声,左右两侧的房门砰地开启,两只闪着红光的家政机器虫横冲直撞地奔来。宁宴呼吸一滞,急忙往后方一闪,匆忙避开。
宁宴行进之处,两侧的门纷纷打开,被远程操控的机器虫接二连三地冲出来,密密麻麻地挤在过道之间,挡住去路。他们不具有攻击性手段,只能将机械臂延长至极限,在空中挥舞。
哈雷尔的发令信号有些迟滞,机器虫们相互推搡,发出碰撞声,倒真像是一群蛄蛹着的虫。
信号连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