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于是渐渐将这一念头抛之脑后。
传闻在远古时代,雄虫和亚雌一样,背后也生着柔软的翅翼。但他们不需要狩猎,不需要迁徙,也不需要伸出翅膀取悦伴侣。虫翼长期不用,逐渐退化,最后彻底消失。
而现在,雄保会作为强有力的护盾,不会让雄虫阁下受一点儿伤害;凡事只要和雄虫扯上关系,哪怕再琐碎细小,也能引得无数雌虫蜂拥而上,主动效劳。
常年被娇养在温室中的花蕊,怎么会愿意探出暖棚,去感受外界的风吹雨打、日晒霜欺?
直播画面中,黑发雄虫的演讲稿已经翻至最后。他在段落的间隙停顿两秒,轻抬眼睫,向摄像头短暂地投注目光。
不同于大众印象中温柔可亲的模样,此时,宁宴的面容一派端肃,黑瞳明朗如星。
雄虫本没有翅膀。
但那双巨大的“议院之翼”悬停于宁宴身后,缓缓扇动着。光影流转之间,映亮了他的轮廓——
那是不会被任何枷锁囚住的,自由的风。
议长宣布大会结束。
宁宴起身的同时回过头,果然看见斜后方的卡洛斯也看向自己。
对视间,卡洛斯沿着座位走过来,一手揽住他的肩,转身对温斯特道:“阁下,我带宁宁走了。”
宁宴也道:“温斯特,那我先回家啦。”
“……去吧,路上小心。”温斯特正想夸一夸宁宴方才的表现,见状,默默将嘴边的话咽下,目送着小雄虫被军雌牵走了。
大会持续三个小时。走出议院大厦时,天色已晚,微寒的冷风铺面而来。
颈间感受到凉意,宁宴下意识往卡洛斯身边靠了靠。
“冷吗?”卡洛斯这样问着,却已经解下制服外套为他披上,“到飞行器上就缓和了。”
制服十分宽大,残留着体温,如同军雌的怀抱将他环住。宁宴心底一暖,抬手拢住银灰色制服边缘,和卡洛斯并肩往外走。
大会结束后,开放媒体采访。每有一名议员从大厦走出,保镖和记者蜂拥而上。记者举着话筒亦步亦趋地跟在议员身侧,口齿利索地进行采访,保镖连声重复着“让一让”,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追在后面。
卡洛斯揽着雄虫大步走出,立刻有记者往这个方向奔来。还未靠近十米以内,走道仿佛凭空出现一队士兵,分列两侧。记者们被挡在虫墙外,只得止步,透过士兵们身形之间的缝隙艰难拍摄现场照片,心中都是一阵无语:
其他议员配备保镖,是出于防止突发事件的考虑。即便是温斯特阁下,也并不吝于接受采访。卡洛斯上将倒是把雄虫捂得紧!
黑发雄虫被上将护得严严实实,他们眼睁睁看着两虫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飞行器前,相机内居然没能拍到一张正脸照。
喁稀団n
上将府。
温斯特的宣传计划中,有一项是面向其他星球的雄虫进行巡回演说。宁宴粗略地一想,有些意动。
他把这个念头告诉卡洛斯,对方却露出出不赞同的神色:“在外地奔波太耗费精力,万一生病就麻烦了。”
“已经两个月过去,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宁宴捏着卡洛斯的手历数证据,说一句就掰一下手指,“上周在庭院晒太阳的时候吹了点风,居然没有感冒;这几天忙着改演讲稿一直晚睡,但白天也没有精神不济。”
卡洛斯并未反驳这些话,而且换了个角度,好声好气地劝着:“温斯特阁下的计划不单是在中央星系内实行,最远要跑到第五星系。您还晕跃迁呢。”
闻言,宁宴不高兴了,咻的丢开军雌的手,不乐意地嘟哝:“就因为晕跃迁,难道我还要一辈子待在中央星系吗?”
他原本只是一时兴起,被连着否决两次之后,反而生出了逆反心理。
卡洛斯立刻住嘴,默默去拉他。
宁宴揣着双手,卡洛斯往左他往右,卡洛斯往右他往左。躲猫猫似的躲了几个来回,被军雌哭笑不得地直接抱起来,放在腿上。
“您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卡洛斯捧着雄虫的脸,亲一下他的眉心,“只是我存着私心,舍不得您受罪。”
“就是来回路上难受些,这算什么呀。”宁宴耳根一热,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语气软和下来。“波昂现在是温斯特的副手,负责主管部分星域的巡回演讲。最终的行程安排还没定下,他都在查那边的景点了,还邀请我和他去玩呢。”
卡洛斯将宁宴抱高了些:“波昂还有朋友可以和他玩,您别听他的,多陪陪我吧。”
宁宴被发丝蹭得有点痒,往后一避:“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我才不吃你这套。”
觉察到他的躲闪,卡洛斯低下头,在雄虫颈侧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您都想着和别的虫出去旅行了,我还不可怜吗?”
宁宴“嘶”地轻轻吸了口气,倒是没再躲:“什么‘别的虫’,那是你外甥!”
卡洛斯见他不再推拒,越发得寸进尺:“那也不能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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