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笙当然不肯赔。别说这帮人是故意碰瓷撞上来的,就算真是白悦笙的错,他连顾家的一千六百万都没还上,哪里能管后面的。
“先来后到懂不懂?我还欠着顾家的钱呢!有本事你们问顾家要去!”白悦笙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指着顾九阙就想祸水东引。
顾九阙看了一场好戏,却没打算陪着他们一起唱戏。闻言立刻笑道:“他欠我家钱不还,我家已经起诉了。你们也可以起诉。”
花臂青年:“……”
闹到最后,僵持不下的双方只能选择报警。最后在警方的调节下,白家夫妇不得不赔了五万块给花臂摊主。又将地上的几块碎瓷片收拾干净打包带走。
白家两口子还想求顾爷爷出手,帮他们把这只淡描青花宽口碗给补上。毕竟老黄也说了,这东西要是修好了,也能值几个钱。
只是顾九阙要的五十万修复费用,是万万不可能的。
白悦笙出师未捷先赔钱,气得抱着东西,带着警察回头去找卖《竹石图》和黄地粉彩云龙纹镂空帽筒给他的摊主算账。
顾九阙跟在后面,看着白悦笙一口咬定俩家摊主给他换了假货,却根本说不清真货跟假货的区别。
两位摊主默契十足,言之凿凿地表示他们卖的就是仿古工艺品。并且表示货物既出,就是钱货两讫,概不退货。还质问白悦笙当初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说好了?
白悦笙是抱着捡漏的心态过来的。他那个时候当然愿意钱货两讫。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被骗的人是他!
气急之下,白悦笙难免有些口不择言,间接暴露了不少不该暴露的信息。他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围观的群众也听不太明白。唯有重生一次,还知晓原著情节的顾九阙隐隐有些明悟。
他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看着与店家疯狂对峙的白悦笙,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从城西古玩街返回古城区的路上,顾九阙又一次询问白悦笙:“在我爸车上动手脚的那个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白悦笙正抱着他花费了一早上的时间搜刮来的赝品生闷气,闻言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没什么印象,你还想问什么?”
顾九阙淡淡地道:“没什么。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倒是可以免费帮你们家把那只淡描青花白瓷碗补了。还能作价十五万,直接把碗收了。”
白悦笙眼睛一亮,旋即不满地道:“才十五万?”
“少么?”顾九阙瞥了一眼白悦笙怀里的仿古工艺品,噙着笑意道:“几句话就值十五万。你折腾了一早上,有没有赚到十五万?”
白悦笙:“……”
坐在后面把玩着鼻烟壶的白彦梁兴致勃勃地伸过头来:“儿子,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你就说出来呗。不说白不说。你藏在肚子里也没人给你钱。”
车里的街坊邻居也跟着附和:“就是!大家都是老邻居,你有什么发现尽管说出来。说不准顾家一高兴,就不起诉你了呢!”
白悦笙眼巴巴地看向顾九阙。
顾九阙含笑不语。显然一条线索十五万外搭一只破了的淡描青花宽口碗,已经是顾九阙的底线了。
白悦笙转了转眼珠子。他本来以为鉴宝捡漏是一件轻松容易且来钱很快的事情。可经历了一早上的风波,他才知道捡漏也没那么容易。
至少在没有鉴宝异能的情况下,他想捡漏简直比登天还难。稍有不慎还会被人盯着碰瓷。
这么一想,仅仅提供一下线索就能拿到十五万,好像还是蛮划算的。
——反正他现在透露的消息,也不会对后续要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影响。
白悦笙眨了眨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挠着额头做回忆状,支支吾吾开口道:“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穿一件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白悦笙仔细回忆着。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会将那个人的具体信息暴露出来,以免那人得到消息,跑来报复他。再说他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一个根本就没见过面的男人。
不过他透露出的这些信息,足够换取十五万了吧?他还搭了一只淡描青花白瓷碗呢。虽说那只碗是用残破的碎瓷片拼凑成的,可是以顾爷爷的手艺,要真是修好了,也能值不少钱吧。他光是买碎瓷片都花了五万块呢!
这么一想,白悦笙又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顾九阙凝视着白悦笙满是纠结的脸,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在我爸车上动手脚的?”
白悦笙下意识说道:“就在你家着火那天。”
顾九阙反问:“那天你不是跟我在一起吗?”
白悦笙闻言一怔,旋即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就是早上,或者凌晨。我去你家找你的路上无意间碰到的。”
顾九阙道:“一大清早你看到有人在我爸车上动手脚?”
“应该是吧。可能对方是觉得大白天动手脚更不容易被人发现?”白悦笙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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