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两口子去隔壁市医院的路上出车祸了!”
“听说是晚上太黑,没看清路,跟一辆大货车迎面撞上了。那个货车司机还是酒驾。”
“你说说!你说说!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白家也太倒霉了!”
“就一个晚上,家里着火,儿子在外地被打,两口子还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看就是前段时间太张扬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白悦笙到处捡漏,肯定是被有心人盯上了呗!”
“所以老话都说财不外露呢!老祖宗的教训,肯定是有道理的。”
“那白家现在怎么办呀?房子烧没了,一家三口都进医院了。还都昏迷不醒。他们仨有人管吗?”
“肯定有亲戚帮忙照顾吧!”
顾九阙静静听了一会儿八卦。他也不知道住在这一片的街坊邻居们,消息为什么会这么灵通。但是这个不重要。顾九阙十分默契的融入诸位大爷大妈中间,忧心忡忡地问道:“白叔叔和白阿姨怎么样了?白悦笙的手术还顺利吗?他们人都没事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就知道白家两口子被当地的人送到了医院,还在抢救呢!”说话的老大爷表示,他也是听他三叔爷家的堂兄的连桥说的。他三叔爷家的堂兄的连桥是隔壁市某区交警大会的警察。白家两口子出车祸这案子就归他负责。
顾九阙没再说话,他在考虑要不要去隔壁市探望一下白悦笙。然后在白悦笙醒来之后亲口告诉他,他爸妈为了给他送手术费,在路上遭遇车祸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消息。
这个想法让顾九阙怦然心动。然而思考过后,顾九阙还是放弃了。他并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将家里那只淡描青花白瓷碗锔好,顺便再去警局问一下有没有疯三的线索。
这么想着,顾九阙转身去了早市。买了豆浆油条豆腐脑回家。
顾爸爸站在院子里洗漱,顾爷爷站在那颗老樟树下打太极。
今日天气晴好,顾奶奶抱了几本书出来晒。顾妈妈则坐在顾九阙最喜欢的那只摇椅上,手里拿着小鱼干逗弄着不知从哪儿跑来的三花大野猫。
大野猫“喵呜喵呜”的叫着,时不时还要蹿上院子正中的那只大清花瓷的碗莲盆缸边缘,伸出爪子捞里面的莲花和金鱼,又被顾妈妈眼疾手快地抱了下去。
顾九阙提着早餐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
晨曦的阳光金灿灿的,给院子里的人和景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凉爽的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霎时间,满目秋意从头顶倾泻,墙角栏下的芍药随风摇曳,霎时间满院花香。
吃过早饭,文管局的修复师们也叽叽喳喳地上门了。
顾爷爷和顾九阙去b国参加拍卖会这段时间,西厢房的修复进度一直有条不紊地向前推动着。
年轻的修复师们在顾奶奶和文管局领导的带领下,严格遵守顾九阙的修葺笔记,不仅全面勘察了顾家老宅的主要结构,还参与了西厢房的重建工作。他们每天早上来,晚上走,工作之余还跟顾奶奶请教了许多文物修复方面的技巧和知识。每个人都觉得获益良多,对顾家人的观感也越来越好。
因此当他们听说了白家也被一场大火烧成废墟的消息以后,他们一边觉得白家是恶有恶报,一边又为白家小院感到惋惜。
“那也是一栋至少有五六百年历史的老建筑呢!就这么被烧了真是太可惜了。”
“现在天气干燥,太容易引起火灾了。尤其这边还都是木石为主的古建筑。”
“听说起火原因是电路短路呢!真是奇怪,这片老建筑不是前段时间才排查过嘛!怎么会突然短路?”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呀!”
这话一出,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说话的人。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方知淼挠了挠脸颊:“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突然电线短路?”
“要是真的有人故意放火,那这个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是啊!真的太丧心病狂了。”顾九阙一边干活儿,一边低垂着眼眸说道。
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怎么能让他一直流窜在外呢!
正沉吟间,顾九阙的手机响了。
他随手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白悦笙。
顾九阙接通电话的瞬间,点了下录音键。听筒另一端瞬间传来白悦笙的哭声:“顾九阙,你知不知道,我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顾九阙心平气和地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都是因为你才会遭到他们的报复!”想到自己遭遇的一切,白悦笙瞬间崩溃了。他在病床上嚎啕大哭,委屈的控诉道:“我就知道,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我就不应该告诉你割断你爸爸刹车线的那个人是谁。现在那个人来报复我来了。都是你的错!”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