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个小把戏,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嘟囔了一句,精雕玉琢的脸庞涨得通红,都不好意思看她了,“既然你喜欢,我可以再变一次给你看!”
凤煌暗暗感受了一下现有的力量,补充道:“我能让你看到更好的!”
棠月里双眸越发明亮:“真的吗?”
“当然!”
不对!
凤煌应完才忽然想起,自己刚刚下定决心要半个时辰不跟她说话的……
他登时又懊恼又纠结,虚张声势地轻咳一声,不经意再次瞥过她的眼睛,见到里面纯粹的喜悦,凤煌微微一顿。
算了,说就说了吧。
至于现在——
凤煌别过脸,闭了下眼,而后猛然转头冲着树林喝道:“出来!”
胡微酒看完一场好戏,从树后面晃晃悠悠走出来。
“领主。”他跟棠月里打了个招呼,走到她面前,从她手中接过嘤嘤,摸摸它仍炸着的羽毛,问道,“领主喜欢它吗?”
“嗯?”棠月里看过去,不知道胡微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她也没多想,点头答道:“喜欢。”
谁会不喜欢萌禽呢。
“那就好。”胡微酒笑道,“我当初看到它就觉得领主会喜欢。”
他对棠月里说着话,视线却有意无意看向凤煌,含着盈盈笑意与挑衅。
凤煌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胡微酒已经收回视线,摸了摸嘤嘤,手臂向外一扬,说:“去玩吧。”
嘤嘤如蒙大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它在心里狂叫着,拍起翅膀就飞远了。
胡微酒:“那么我也先走一步,去告诉大家你回来了。”
胡微酒朝棠月里挥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不等棠月里说话,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还顺走了她的狗子。
“哎——”
棠月里看着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目瞪口呆:“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而且——
棠月里转头,看到凤煌阴沉得快滴出水来的脸色,叹了口气。
……她刚刚才顺好的毛啊,胡微酒是故意的吧!
棠月里无奈,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说:“那我们也过去吧。”
回应她的,是熟悉的、口嫌体直的“哼”。
走了几步,棠月里忽然想到什么,说:“凤煌,能不能把头发变成黑色?”
凤煌仍崩着脸没说话,但他那头张扬的绯色长发却如泼了墨水般从发根开始一点点变黑,瞳色也由赤金转为了黑色。
……
神女带回了一个孩子。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村子里人很多,但孩子的数量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因为小孩的免疫力不如成人,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在逃难路上死于饥饿与疾病。
人们聚集过来,一边迎接神女,一边向那个孩子投去好奇的目光。
那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
与他相比,其他孩子都灰不溜秋像只猴子。
因为漂亮,所以那孩子脸上的冷漠不是冷漠,而是成熟懂事。
人们的视线太热烈了,棠月里怀疑如果这些人手中有小零食的话,凤煌现在一定已经被小零食淹没了。
“你在笑什么?”
凤煌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语气听起来不那么高兴。
但他的语气从来都是这样的,棠月里早就习惯了,要是他哪天轻声细语地说话,她反而要吓一跳。
“我只是在想……”棠月里道,“等凤煌再长大一点,到时,你走在路上,一定会收到很多女孩送来的鲜花和果子。”
凤煌听后却道:“无聊。”
他指尖冒出一簇火苗,说,“你以为那些东西能接近我吗?”
……是哦,比起被花果淹没,凤煌更有可能一把火直接烧了它们。
棠月里默了一下,说:“但我其实挺期待看到那样的景象的。”
凤煌:“什么?”
他的眼中带上了匪夷所思:“你喜欢看我被人砸?”
“不是砸,是用鲜花和水果砸……”
“有什么区别?”
棠月里:“……”
棠月里说:“别用那种不解风情的动词嘛,氛围感一下子就没了。”
凤煌脸上又露出不屑的表情,棠月里连忙赶在他破坏气氛前竖起一只手:“你先别说话!”
突如其来的一吼,让凤煌都呆了一下。
在一片寂静中,棠月里呼出一口气,而后若无其事地接上刚才的话题,说:“因为只有当人们不再为生存而挣扎时,才有余裕去欣赏鲜花,去追求别的东西,比如,向美好的事物表达喜爱。”
说到这里,她微微侧头看他:“到那时,这个村子一定已经变得很好了,而凤煌也一定已经恢复了更多的力量。”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斑驳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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