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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3)

“是……在等三殿下?”苏梅寻了个廊下没人?的时?机,悄声一问霍长歌。

“等一个消息,或是时?机。”霍长歌话说得含混,似在打甚么机锋。

苏梅却一闻便知,天时?地利人?和,她在等天时?。

霍长歌既笃定连凤举起了杀心,已有心谋划,如今却只欠一个妥帖东风,那日与谢昭宁的缓兵之?计也非全然谎言。

待到清明那日,和风细雨,晨起阖宫上下俱随连凤举车驾出宫祭祀,一路从太庙到皇陵,午后百官又陪太子试犁亲耕,只霍长歌未曾得召,仍被留于宫中,便又彻底坐实了她失宠于帝心的流言。

霍长歌倒神色如常,食时?用过饭,便着苏梅以?食盒装了些时?令水果和一碟糕点,与南烟知会一声,便要?出门去。

她自个儿屋中待了半月未曾动上一动,整日一副要?在廊下坐化的模样,南烟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方才道:“郡主要?去哪儿?”

“百将楼,你去么?”霍长歌对南烟日复一日愈加明显的盯梢不戳破也不恼,与她说话仍像姐妹般随意?,晓得在这宫里当差不容易,上等皇族既别无选择,下等宫婢也只能俯首帖耳,更何况南烟虽身不由己,却以?身示警,不住将监视姿态往明面儿上摆,也算还了她主仆情?分。

遂霍长歌笑着与南烟解释道:“今儿怎么说也是清明,我虽出不得宫,可我爹当年那些个兄弟,大多?已被供奉于百将楼,我这做小辈儿的,总得去祭拜叔叔伯伯们。”

她话说得在理,南烟便厚了脸皮要?随她一起,只道是带路,外面又还飘着雨,苏梅两手又都提了东西,总归还得有人?与她俩撑了伞,霍长歌便也笑着允南烟:“那走?吧。”

时机

三人遂一同出了门, 沿着宫墙外往百将楼去,脚下青砖湿哒哒的,颜色显得越发得深, 四下里湿润气息混着淡淡泥土的味道,倒也清新好闻。

那百将楼位置偏得很, 地处宫中最为幽静的一隅, 路上少见行?人。

待她们三人一路步行过去, 约莫得个把时辰,南烟原说要叫肩舆,霍长歌只?不?让,她多?日未曾舒展筋骨,骨缝儿里都快生了锈,正欲借机活动活动。

日中时分,那不?大起眼的三层朱红小楼便已近在?眼前了。

见她们过来, 楼前持枪守卫先行?认出了南烟, 便也不?横加阻拦,放了三人进去。

那楼里空无一人, 寂静肃穆, 每循着墙边木梯上得一阶, 便闻轻轻“吱呀”一声。

霍长歌也不?在?一层停留,到得二层时, 便着苏梅打开了拎了一路的俩食盒, 她径自取出其中一碟糕点仔细端着, 又嘱咐苏梅与南烟用余下瓜果代为?祭拜二层将领,自个儿直直朝着三层过去。

那三层中原是供奉着些功绩颇为?卓绝的开国将士, 一人牌位便分了一桌,一桌上又各自蹲有一方小香炉, 炉中青烟袅袅,常年不?断,平素有太监专门打理,桌后墙上又悬有等身绣像,个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先皇后幼弟武英王谢昭宁生?父谢翱。

二人绣像紧挨着,容貌又一个倜傥一个温雅,一个着赤金锦缎、潇洒不?拘、似打马游街的风流侠客;一个银甲青衫、悠然自若、似山崖林间飘荡的云。

霍长歌先与其他牌位前磕了头,方才将那碟荷花酥先往武英王案前放下,撩了下摆郑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她幼时便晓得他,只?因十五年前,霍玄收复北地边塞之行?时,元皇后幼弟武英王亦随行?在?侧,立下不?少功绩。

只?那一行?后,大军得胜还朝,武英王与霍玄中都述职后,霍玄复又启程,长留封地幽州辽阳,永镇北疆三州,武英王则被困中都,成?了繁华京畿中一只?名?副其实的金丝雀,余生?虽再未回转北地,却始终记挂北地合他不?拘性子的天高云阔与一碧千里,以及他未尽的、重整山河的旧梦。

这?原也是霍长歌幼时,霍玄不?住与她说起的。

虽都道北地战事频发、荒凉困苦,乃是实实在?在?的“英雄冢”,可他们也本就是英雄,若英雄不?归英雄冢,无故亡于旁的缘由?、旁的地方,怕才叫人遗憾吧。

霍长歌至今仍不?知武英王真实死因,连凤举对外只?道是“病故”,可霍长歌清楚记得当年武英王之死一路传回辽阳燕王府邸那一日,霍玄当夜喝得酩酊大醉,趴伏在?书房中的桌案上大声恸哭。

年幼的霍长歌那时正打屋外经过,便依稀闻见霍玄不?住喃喃自语,一字一句间蕴着浓重的懊悔,道:“……是我错……方才害了你……”

那是他当年曾并肩打下辽阳城的好兄弟,出生?入死多?年,若是“病故”,又何来愧疚?

霍长歌祭拜完武英王,着实不?讲究得直接便端走了那碟荷花酥,转而便放在?了清河郡王谢翱的桌前。

“伯伯勿怪,长歌得罪了皇帝,虽说不?缺吃穿,但?多?余东西也是没有的,便是连这?碟糕点原还是三哥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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