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都胡闹!”
魏父将手中棍棒掷下,负手背身眼不见为净,却止不了气得浑身发抖。
“老夫是做了什么孽,竟然养出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兄妹?”
“哥哥”
魏甄心疼地看着魏修岚,他一双唇惨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看来受伤不浅。
他捏了捏魏甄的手,笑得云淡风轻:“别怕,为兄无碍。”
“父亲,母亲修岚既知不求得二老谅解,只求你们莫要气坏了身子。以后怕是不能多见,孩儿不孝,不能陪伴父母,还望父亲母亲一切珍重。”魏修岚行过大礼后,唤道,“甄儿。”
魏甄点点头,亦大礼拜过。
两人既于世人耳中死去,便再也不能留在魏府,这一礼怕是此生最后一次拜见父母,两人都格外的敬重。
魏夫人哭成了泪人,将两个孩儿如儿时般搂抱在怀中,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小心”。
而任凭如何唤父亲,魏父始终不回头。
“父亲,甄儿不孝我与哥哥走后,但求父亲母亲事事顺心,不再烦忧”
两人再拜后,终于将扶着离开了魏府。
谁也没看见两人走后,背负而立的魏父一滴浊泪如豆滚落,须臾便不见。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书室里,一个个孩童睁着求知的大眼,摇头晃脑地跟读着。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魏修岚温笑着看着堂下的孩童,道:“大家读得很好。”
其中一个活泼的孩童举手道:“魏先生,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大家可见过千帆竞发、万木争春富有生机的景象?这告诉我们,身处逆境泥淖,我们都要怀着豁达,从容面对,一定会有新的力量锐不可当。”
“好了,今日便学到此了,大家都辛苦了。”
“先生辛苦了。”
学堂才下课,魏修岚从书室里出来,远远便见魏甄在园中等待。一些大婶瞧着他提着书箱,便揶揄道:“魏先生可真是幸福啊,小娘子貌美如花不说,还日日候着你讲完课一道回家,啊呀好一对郎才女貌,夫妻恩爱,真是羡煞我们这些老妈子了!”
初时,魏修岚还觉羞涩难言,待到日日被调笑,魏修岚早已习惯,与之点头一笑,便快步去到魏甄身边,留下一众大娘还在起哄。
“甄儿!”
魏甄转过身来,看着一身素裳的兄长,展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如同蝴蝶般扑入其怀中,撒娇道:“哥哥今日都讲了些什么?”
魏修岚刮了刮她的鼻子,爱怜道:“讲了刘禹锡的诗词,倒是让甄儿等久了。”
魏甄见四下无人,偷偷在兄长唇上香了一口:“久倒是不久。只是甄儿一刻也不想同哥哥分开。”
不知想到什么,魏修岚面上浮起一抹可疑的薄红,语气别扭道:“甄儿若觉夜里不足,不若随我来学堂?”
魏甄比从前更野了,她把魏修岚的敏感点都吃的死死的。一两句似是而非的调弄便让他红了脸,她真是最爱看害羞的兄长了。
她两眼直冒光,心中暗道:“哥哥好可爱”
嘴上却说:“甄儿倒是想,就怕哥哥讲课不能专心了。哥哥你说是不是?”
指腹挑过喉结,喉头一个滚动,魏修岚急急捉住她作乱的手。
“甄儿,现下还在外边。”
魏甄低低笑了声,贴在他耳边道:“今夜哥哥可要让着甄儿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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