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胡萝卜,我从兜里找到一把大一点的刀,刀锋插雪团子里面,刀把露出来,就权当鼻子了。
钱铮看到这个雪人差点没笑死:“你没见过雪啊英英?对你是南方的,我听说南方很多地方冬天都不下雪,温度也比我们这边高很多。就这么点儿雪堆了个雪人你都要弄回来?真可怜,你小时候肯定没有体会过半条腿陷进雪地的感受,我跟你说,这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不,我的人生很完整,完整到我觉得这一刻就去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懒得搭理钱铮,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一个频道,就这么看着玩儿。
钱铮凑了过来:“天气这么冷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啊?玩什么都行啊别待在房间里了,房间里多不好玩儿。你电视开着又不看,还不如出去兜风。”
我说:“兜什么风,风兜我差不多。”
“那你就出去被风兜好了啊。”钱铮不假思索地说,“天天都在屋里有什么意思,你看你老是睡觉,一睡着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我每次回来都不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活的,压力很大的。”
“你新认识的帅哥呢?找他玩儿去。”我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不想动。
“人家忙得很,天天都要工作,再说我也不能老过去看他啊,那就成偷窥狂魔了。”钱铮也懒洋洋的,躺在和我平行的半空中,“这么好的天气就是休假飞到热带地区的时节,结果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是工作就是睡觉,简直在浪费时间资源。”
“我有的是时间,浪费得起。”
钱铮一时找不出话来,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以示抗议。
房间内恢复了平静。
可惜钱铮只安静了不到五分钟就又转了回来,而且比之前更兴奋:“哎哎,英英,你怎么从来不问把我送到地府之后我是怎么回来的呢?”
我从善如流:“你是怎么回来的?”
“哎呀这就说来话长了。我跟你讲啊,我不是被你一道符送过去了吗,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特别黑,哎也不是特别黑,反正就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地方,面前站了几个看不清的人,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我也听不清。不是听不清内容,是听不清他们的声音特征。”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补充道,“就是说他们说话根本不像是在用嗓子发声,像是……像是我们平常在心里想东西的时候的声音,不信你现在想一下,那道声儿根本就没有特征。”
说到这里她很期待地看着我,我说:“这很正常,地府说白了就是规则的具现化,人们觉得它们存在,它们就存在了。根据我们的传说,你看到的应该是十殿阎罗。”
“我没数有没有十个,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反正他们围着我说了一通话,说我不归他们管,就把我又送出来了,然后我……”
“不归它们管?”我打断她,“此世生灵都归地府管束,哪怕圣人也不例外。”
钱铮愣住了:“不是说圣人不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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