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一下那家伙的具体举动,帮助我增长实力,教我怎样修行,我想要什么都弄给我,还教我别的东西,连他给我看的一些惨事,好像也……是因为我有点好奇。
那他还拿我当鼎炉呢,不过想来想去我的实力也没有因为和他睡就变低了,虽然睡完之后总是特别难受,我的资质应该也没有下降,而且,似乎,还升了。
不对啊,既然没感情也不需要我做炉鼎,他干嘛和我睡。
我这么想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对我妈这么问。
他不仅和我睡,他还各种改身份然后花式和我睡,最后分手还要让我心塞一把。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妈妈说:“记得你是怎么诞生的吗?”
当然记得,那么坑的理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然后我豁然开朗,对哦,天道要赔给我最宝贵的东西。鉴于我没有生孩子的打算,要生也是我生,所以那家伙,要给我的是……爱?
厉害了我的规则。
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他的爱了诶。
妈的那家伙是不是慢半拍啊,我爱他的时候他不爱我,我看开了,他就开始爱我了。而且还不是真的爱我,是吸收了风七对我的爱。
我有点不爽,妈妈晚上做了一桌子大餐,我吃得很香,但还是很不爽。
手机一开机就弹出无数个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提示,我一个都没看,直接全部删除,想了想,还是给几个熟识的人发短信简短报了个平安,而后又关了机。
半夜水杏打电话过来慰问我,顺便邀请我过去打游戏,原话是“我找不到人和我联机了反正你老公现在住院过来我们一起打游戏吧”,我想了一会儿,告诉她我妈回来了。
水杏很失落:“所以不能夜不归宿了是吧,那你多久能过来?”
“看情况,有可能永远不能去了。”我说。
“逗我呢,白天过来不就行了!”
“不是,我是说我要死了。”
水杏叫起来:“开什么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没开玩笑。”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我们的呼吸响在一起,然后水杏说:“那你没死前我们至少要打一盘游戏做告别吧。”
“我哪舍得临走了还要虐待你一下。”我说。
“……好吧,好吧,你们都死了,就我还活着。”水杏说,听上去没什么情绪,“你打算埋在哪儿?”
“埋个鬼,现在墓地就那么几十年有效,再说我又没有儿女过来给我上坟。随便散掉得了。”
“这么随便……行吧,行吧,随便你。”她低低地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记得罩我啊,下辈子靠你了。”
水杏又生龙活虎地叫嚷起来:“我靠你嘴皮子一碰就安排好了,你下辈子谁啊!全中国这么大我上哪儿找你去!”
“不用来找。”我笑了,“我们有缘,你会看到我的,到时候劳驾你想办法哄人了,我小时候脾气可不太好。”
“你这是找保姆呢。”水杏轻快地说,“行吧,我答应了,不就带个孩子吗。”
我“嗯”了一声,又说:“对了,我在你桌上放了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就一把剑和一个带一撮毛的葫芦,下辈子你记得给我啊。”
“行行行!”水杏听起来有些郁闷,“我不就是想找个人打游戏,怎么就摊上这回事儿了。”
我无声地笑笑,挂断了电话。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照得四周云层泛白。空气中凝结着很重的水雾,风一股一股地涌过来,大概明天有雨。
我坐起身,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妈妈从背后拥住了我。
“你准备好了吗?”她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说,“原先我一直以为我随时都准备好了,但没到临头,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觉得放松下来。
在这之前我徘徊不定,就像一只不知在何处着陆的鸟,可现在我安稳下来了,知道未来会怎样,像一只鸟儿即将着陆,而这也是我的终点。
我心里没有任何难受和悲伤,再回想起我的一生,只觉得十分满足。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明了过我对自己的看法,不仅仅是对我自己,还有对前主人,对我所有的朋友,对我在此世所遇见和最终离去的那些人。我们大概就是缺少一点缘分,这是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但我却不是合适的人,没心情再开启崭新的人生。
其实世界也没那么残酷,真的,只不过所谓波澜壮阔的人生,就是什么苦痛都需要经历的啊。
这辈子值了。
楚博雅在楼下等我。
我闻到他身上青石的苦香,他竟然在笑。我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在开心什么,但他一路跟着我过来了,我也没有理会。
外面很冷,虽然我不觉得冷,可是我也知道温度很低。
我们的脚步声在夜晚分外清晰,但更清晰的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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