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无语凝噎,为陆筝的善解人意,也为陆筝对她这份深入骨髓的爱意。
……
隔天一早,谢柳接到了谢茂华的电话。
当时她正在送陆筝去机场的路上。绘梦集团有关临川镇开发建设的项目有个大会需要陆筝参加,所以他得飞一趟桐城。
因着明天是谢柳父亲的生日,陆筝今天过去,明天就得赶回来。
谢柳目送他去登机后,谢茂华的电话便打过来了,语气很急:“小柳啊,你现在在哪里啊?有时间来一趟人民医院吧……”
电话里,谢茂华的语气很沉重。
只说谢树华在家晕倒了,现在人已经送到了人民医院,正在进行全面体检。
是谢柳的母亲给谢茂华打的电话,到了医院,谢树华醒了,不让给谢柳打电话。
这会儿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进了病房去,一行好几个白大褂的大夫,阵仗不小,且一个个面色凝重。
所以谢茂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谢柳打电话说一声。
……
谢柳赶到医院时,大夫们已经从谢树华的病房离开了。
留下了谢树华夫妇,一室沉寂。
大伯娘李香去买了早饭回来,被门口的谢茂华拦下了,意思是给谢柳他们一家三口独处的机会。
看见谢柳进门时,病床边坐着的苏清站了起来:“小柳……”
她身上穿着家居服,应该是事发的第一时间便赶着把谢树华送医院来了。
谢柳应了一声,看向病床上面色惨白的谢树华,问苏清道:“爸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空欢喜。
苏清双眼微红, 明显是哭过的。
刚才过来的那帮医生里,有苏清在国外时认识的师兄,肿瘤科的。
谢树华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是脑癌。
得知消息的时候, 苏清当即便红了眼眶,完全不敢相信。
但她的那位师兄是肿瘤科的专家,他的话苏清还是得信的。
谢柳得知此事, 愣了好一阵, 反应过来时不觉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误诊。”
她喃喃着,转身跑出了病房, 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可事实证明,谢树华脑袋里真的长了瘤子, 拍的片子里清晰可见。
这件事对于谢柳一家子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打击。尤其是她听见医生私下里跟苏清说谢树华可能没多少时日可活时, 脑子里顿时嗡嗡的,一片空白。
等谢柳回过神来时,她的颊侧已经湿了一片,泣不成声。
虽说这么多年里,谢柳和谢树华的父女关系并不算特别融洽,但一想到谢树华不在了,谢柳心里还是很难过。
有些被积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涌了出来——
有谢树华手把手教她练钢笔字的, 也有谢树华卷着书给她朗诵国外名著的……都是些早已淡化的记忆, 此时此刻却不知怎么变得无比清晰。
谢柳想,她其实并没有自以为的那样决绝。对谢树华的不满,也并不是那么的深邃入骨。
这不, 一听谢树华所剩的日子不多,她竟开始懊悔起自己之前跟他吵架的事情来。
甚至谢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谢树华气出病来的。
……
夜里,谢树华出院了。
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既然已经确诊是脑癌晚期,他想和家人一起度过明天的生日。
谢树华五十岁了,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到头来却疏忽了自己的女儿,使得谢柳与他的父女关系近乎恶劣。
确诊后,谢树华赶走了所有人,包括苏清。
他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才传了大家进门,说要出院回家。
为此谢柳还跟他对峙了一阵子。从谢柳的角度来看,有病就该配合医生接受治疗,谢树华选择出院就是主动放弃了和病魔抗争的机会。
为人子女的,她自然希望谢树华能接受治疗,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谢树华沉眸看着谢柳,看见她微红的眼眶,触动很大,“小柳,医生说了,爸爸的脑部已经被肿瘤给占据了。”
“以时下的医学水平,想要治愈,希望渺茫,等同于无。”
说这些话时,谢树华的面容很平静,语气也低沉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也算是他在病房里静坐一个下午得出的结论。
从最初的不敢相信,到悲痛不甘,最后全部归于平静。
所以谢树华才决定出院,回家和家人们一起,度过他剩下的时日。
……
谢柳没回租房,晚上跟着苏清他们回家住了。
睡前,她跟陆筝通了电话。被问及谢树华和苏清的喜好时,谢柳支支吾吾半天,最终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竟从未了解过父母的喜好。
所以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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