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姐儿?”楚天苟伸出手在兰香馥眼前晃悠了两下,兰香馥蓦地回过神来,眼见他这样近的靠着她,她双颊绯红,软着声音道:“你磨疼人家的脸了。”
“别偎着我,一边去,热得慌。”兰香馥推了楚天苟一下,眼儿四处瞧人,“青雀秋月快回来了,让她们看见禀告了长辈不好。”
小手儿推在他的胸膛上,那把子娇软酥嫩的声儿仿佛是她贴在他耳边嘀咕出来的,刹那他只觉他刚硬如刀的骨头跟浸了醋似的。
十五岁的少年郎哪里经得住这般诱惑,何况他是一个没有长辈训导的王爷,性子自来狂肆不羁,那些风月之事早已在外面逛荡时该知晓的都知晓了。
他一把握住兰香馥的手揉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就那么目色灼热的瞅着她。
深一点的欲倒是不曾有,只是一颗心情意绵绵的。
他本就欢喜兰香馥,此番兰香馥一回应他,更兴的他想要去空地上打一套拳,舞一套枪法了。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捏的她有点痒有点疼,可她却不想抽回来,因为她觉得他的手掌又宽阔又温热,他包裹着她,让她不再害怕恐慌。
她抬头看他,仔仔细细的。
上辈子他留了满脸的胡子,她并没有细看过。而今再瞧只觉他长的好,比楚淳懿更有男儿气概,眉锋如剑似刀削,一双眼睛神采飞扬,就像藏进去两轮太阳似的,光芒灼灼。嗯,他的鼻子长的也好看,笔挺硬朗,嘴巴也好看,不薄也不厚,淡淡的红。
还有他的气息,哎呀,怎么那么有侵略性呢,让她都站不住了。
兰香馥抱着柱子才不至于摔进他的怀里去。
好热呀,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你别这样看我。”
楚天苟见她娇喘微微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紧,他好想摸摸她肉呼呼的脸,正在这时芳姐儿忽的欢喜的叫起来,“我的大桃子来了!”
刹那惊散了那一对躲在荷叶底下交颈而眠,胆大包天的小鸳鸯。
兰香馥心口“咕咚”一声响,情丝飞散了,脸儿都白了,蓦地抽回了手,小碎步走出了凉亭。
楚天苟捏了捏空落落的手指,使劲瞪端着两盘子水蜜桃结伴而来的青雀秋月两个丫头,没事找事道:“怎么来的这样慢,本王等的花儿都谢了,不吃了不吃了。”
芳姐儿抱着个大桃子啃,嘻嘻笑着瞅楚天苟,“小舅舅我可看见了。”
楚天苟哈哈大笑的戳芳姐儿的小脑门,“小丫头片子,今年夏天还想吃荔枝不?”
“想!”芳姐儿忙忙的大声喊。
“那你看见什么了?”
芳姐儿眼睛骨碌碌一转,“看见、看见……”
“姐儿看见什么了?”秋月好奇的问。
“看见荷叶底下有两只鸳鸯头碰着头的一起睡觉呢。”
楚天苟大喜,摸摸小姑娘的头,“小舅舅明儿就去给你抢荔枝去。”
午后的太阳还是很毒的,青雀拿着把横枝红梅的白绢伞跟在兰香馥后面问道:“姑娘怎么不在凉亭里了?”
摘了朵兰花在鼻尖轻嗅,兰香馥眼角眉梢俱染笑意,“那又不是我的亲舅舅,到底他是外男,我要避讳着。”
“大姑娘越发知礼了。”青雀赞同的道。
兰香馥瞥一眼青雀,脸上笑意灿烂。
可是天知道,她知道,他知道,她刚刚在凉亭里做了什么混账事。
那事儿她做了,她觉羞耻可又畅快。
☆、 狠生父提剑杀亲女(一)
回天香院四季常青堂是必要经过的,整个院子都被抄手游廊环抱着。兰香馥因想着要搬去老太太那里就打算回来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却不想在经过舒氏卧房所在的次间窗前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听着里头的男声原是父亲回来了。
“你那好女儿甘心是不服我的管教了,在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亲生的娘呢。”
兰香馥心下一紧就站住了脚,又听里面她母亲啜泣着道:“我自知你们家的人是看不上我娘家的,我也不怪罪,实是我那个哥哥不争气,可让我伤心的是,馥姐儿,我十月怀胎挣命生下的孩儿也看不起她舅家。要不是今儿个我亲眼看着她打了菀菀,我还不知道她平常都是这样糟践我娘家这个可怜的侄女的。”
躲在窗下的兰香馥一听,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子怒火和憋屈来。
什么叫她亲眼看见?她什么时候亲眼看见的?
什么叫她看不起舅家?上辈子她也从没有过,能帮衬的她都帮了。
今天她不过是没让舒菀菀拧她的腮帮子,就成了她打舒菀菀,时常糟践舒菀菀了?
兰香馥双拳捏的紧紧的咬着牙,双眼含泪的继续听。
青雀也听见了,不想兰香馥再听下去受气,可兰香馥扒着窗台不走偏要听,她无法,只好警惕的环顾左右。
“这个不孝的东西。”兰亭和哼了一声,拍着舒氏的胸口给她顺气,“你别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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