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扬声道:“母亲您怎么了?”
里头的哭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就听里面道:“进来吧。”
兰香馥担心舒氏忙推门而入就见舒氏正歪在靠枕上抹眼泪,忙走过去在榻上坐下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舒氏藏在薄薄锦被下的手抠着手心,眼泪斑驳的看着兰香馥,犹犹豫豫的道:“馥姐儿,你、你替母亲去、去看望你、你舅舅吧,他虽混账,可到底是我的兄长,我实在担心不已。”
“原来是为这个。”兰香馥放下心,拿自己的帕子给舒氏抹抹眼泪,“母亲放心,我这就让人收拾一些礼品去靖安伯府。”
“我、我已让人收拾好了,你和菀菀一起回去吧,陪菀菀多、多住几日也不要紧。”
“母亲,咱们家离着舅舅家也不太远,我看看就回来。舅舅伤了腿,想来家中会忙碌一阵子,我就不住过去给人家添乱了。”
“好、好。”舒氏绷着身子道。
“母亲,那我这就去换身出门的衣裳去。”兰香馥站起来道。
舒氏坐直身子一把握住兰香馥的手,眼泪巴巴的往外掉,“儿啊,母亲也是没有办法了。”
兰香馥忙安抚道:“我知道母亲,母亲怀着弟弟呢,头三个月不稳当自该好好养着,我替母亲去看望舅舅也是一样的。母亲快别哭了,我这就去了。”
舒氏松开手,泪眼婆娑的点头,“去吧。”
兰香馥心里还觉好笑,母亲真是孩子气,想来都是父亲宠出来的。
想着父亲对母亲的宠爱,兰香馥觉得高兴又羡慕,将来楚天苟他可会……
这样一想脸又发烫起来。
回到自己的卧房,换了一件雏菊团花杏黄缎褙子,一件蝴蝶翩翩百褶裙,在发髻左右两边插了两朵衔珠金花,把滴水珠坠子摘下换了嵌红宝为眼狐形耳坠,又更换了一双凤头镶珠绣鞋,在穿衣镜前左右瞧了瞧,见自己很能出门见人了,就去前面和老太太交待了一声,这才带着红鸾蓝哥,在天香院和舒菀菀会和后,两人一起乘车出门。
——
挑担卖菜的,提笼卖活鸡的,把孩子架在脖子上逛街的,蹲在长凳子上吃混沌的,还有在巷子口上激烈斗鸡的,西市上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槐花胡同老李家在自己门口搭了个棚子卖大茶壶汤。
这会儿楚天苟就坐在这里一边吃酱猪头肉一边听人说话。
“小王爷,我听您的吩咐盯着那个孙葫芦,一开始倒没什么奇怪的,从昨天开始有点动静了,下午的时候靖安伯身边的小厮去兰府后街找了孙葫芦,然后孙葫芦就往兰府去了一趟,接着大晚上的孙葫芦往靖安伯府送了个匣子,我故意撞了他一下,撞掉了匣子,掉出来的是几件首饰和银票。今儿一早,还是那个小厮又自己往兰府送了个匣子,然后我瞧见兰家就有主子去了靖安伯府。”
说话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十五六岁大,穿了一身青色的短褐,这会儿正夹炒黄豆吃,而坐在楚天苟对面的也是个少年,和说话的少年长的一模一样,他开口道:“您让我盯着靖安伯府,我和靖安伯看门的老管家吃了顿酒,从那老管家嘴里得知,靖安伯醒来后知道自己腿断了发了会儿疯就安静了,甚至没有让人去告官,而是派自己身边的小厮出门了两次,就是大昭说的那两次。”
楚天苟把大瓷碗里的茶汤仰脖喝干净,解下自己腰上的钱袋放桌上就道:“行了,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拿去吃顿好的去。”
楚天苟骑马回到兰府,打听到兰香馥去靖安伯府了,结合大昭小昭兄弟俩说的那些奇怪之处,不知怎么的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兰香馥去靖安伯府,遂骑马追了过去。
靖安伯府距离兰府并不十分远,坐马车不过是四刻钟的功夫,骑马若是快一些不过一刻钟而已。
故此兰香馥进了靖安伯府不久,楚天苟也就到了靖安伯府的墙根下。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会亏待你的嫡母?”走在去看望舒敬德的路上兰香馥冷讽道。
她今儿见了这位继室舅母才知舒菀菀说了怎样的谎话。
“人家见了你只怕没供着了。为了能留在我家,你往你嫡母头上泼的一盆好脏水。哦,还有你那几个姐妹,我怎么瞧着畏畏缩缩的,这样子的姑娘能欺负的了你?舒菀菀,你且等着我回去。”
舒菀菀强辩道:“她们是狡猾,不过是做给你看的罢了。你回去告诉老太太我也有话说。”
“好啊,那就看祖母相信谁了。”
舒菀菀咬着牙根不想服软,可一想到老太太对兰香馥的宠爱,那老东西肯定信兰香馥的话而不信她的。
遂,把服侍在身边的丫头打发的远远的之后,她一咬牙就给兰香馥跪下了,“妹妹,我错了还不行,我求你不要把我说谎的事儿告诉老太太,我、我想说个好婆家,好妹妹你再容容我吧。”
兰香馥低头看着舒菀菀哀求的眉眼恍惚和上辈子那个抓着她的头发逼她吃馊饭的舒菀菀重叠了,她本软化的心忽然带上了恨意,养护的精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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