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畏寒之症远超常人,御医拱手,宫中的炭火本就旺盛,特别是这栖梧宫,因先前皇上下令,不可让红妃娘娘受凉,宫中的炭火更是源源不断往这栖梧宫中送。
慕容启略有些不耐烦,随口反问:你是在质疑朕?
皇上恕罪,微臣并无此意,御医连忙否认,有些惶恐,皇上对红妃娘娘的恩宠,宫人皆知,也无人敢怠慢,微臣之所以提起此事,是因为这殿中的情形实在奇异。
慕容启脸色微缓:继续。
御医松了口气:不知道皇上进入栖梧宫的时候可否注意到了,从外界进入屋里,温度大大上升,甚至微臣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可想而知这栖梧宫中温度究竟有多高。
他说着,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下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额上的汗水究竟是热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不过到了此时,他也不管别的,只管继续往下说。
本身这殿内的温度,就已经足以让常人出汗,可偏偏红妃娘娘竟然还觉得寒冷,一直躲在被中不肯出来。
床榻下方有暖水淌过,使得这床榻的温度要比外头高出不少,即便是在普通的殿中,床榻上的温度也已经足矣,栖梧宫却不同,栖梧宫外的温度本来就高,床榻上的温度只会更高,眼下红妃娘娘躺在床上,又盖着厚实的棉被,若是寻常人窝着,恐怕早已受不住被中的温度。
言下之意,司瑾被窝里的温度并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慕容启转头,正巧与司瑾的目光相撞。
司瑾只当听不懂御医的话,与慕容启的目光相遇时,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
你断定他的畏寒不正常?可是有查出什么病症?慕容启看着御医。
御医却摇了头:恕微臣才疏学浅,微臣只能瞧出娘娘的脉搏时弱时强,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一定要说究竟是什么病症,眼下也并无头绪。
看不出?慕容启脸色难看。
御医连忙跪俯在地:皇上恕罪,微臣这就回去与其他御医交谈,看是否能查出红妃娘娘的寒疾究竟是何原因,请皇上给微臣一些时间。
你回吧。司瑾坐起来,微笑着看着御医。
这御医小心看向慕容启。
无事,皇上不会怪罪,再说了,你若是不回,又如何给本宫找救治之法?早些回去,也好早些查一查究竟是何原因导致本宫身上出现如此寒疾,这大好的时日,总是躲在床上,本宫也有些乏了。司瑾轻笑着说道,抬眸看着慕容启。
慕容启侧过脸,皱眉看着御医:回吧。
御医欣喜若狂,忙低头道谢:多谢皇上,多谢红妃娘娘。
说完,他迅速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御医离开之后,慕容启回头看着司瑾:天色已晚,爱妃好好休息。
多谢陛下关心,外头天色已完全暗下,陛下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些才是。司瑾认真叮嘱道,似乎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慕容启点头,沉着脸离开。
司瑾靠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娘娘,你要是累了,就早些歇着吧,奴婢帮您把枕头挪走。如意低声道。
如意。司瑾闭着眼睛喊人。
娘娘,奴婢在。如意低声答应着。
你当真不曾听到有锁链声?司瑾抬头,往常清亮的眼神在此时竟满是审视。
娘娘说什么呢?如意身形微颤,却依然轻笑着,莫说是奴婢,就是这殿中其他人,也不曾听到有锁链声,怕是娘娘身体不适,又夜惊多梦,这才有了幻听。
当真只是如此么?司瑾说着,又闭着眼睛靠在枕上,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沉重了。
如意心里一紧,忙道:娘娘,奴婢这就请御医再回来给您看看。
御医不是刚走?司瑾笑了笑,你也是关心则乱,若是御医当真能瞧出是怎么回事,肯定当场便说了,这会儿你再去请,得到了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是您的身体如意轻声说着,还是有些担心。
我的身体有什么?没准是御医杞人忧天罢了,司瑾睁开眼睛,眼眸中带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御医们的性情,一个个都谨慎得不得了,有没有病他们都会小心警惕,生怕回头闹出什么事扯到他们头上。
可是御医所说也不无道理。如意低声轻述。
有没有道理是一回事,到时候怎么处理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了,你见我身上除了畏寒之外,可还有别的不适?司瑾反问。
如意认真思索许久,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不曾。
那不就是了,司瑾微笑,你也别太担心,这世上的事,急是急不来的,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条路摸到黑也未必会撞上死胡同。
如意愣了一瞬,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话绕了几个圈,忍不住笑:娘娘,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您怎么把两首诗混为一谈了?
司瑾含笑看她:你不是说自己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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