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容启总觉得这一刻眼前之人的笑容格外虚弱。
他转过身,看着如意:御医可来过了?
回皇上,御医说太医院对娘娘的病已经有些眉目,相信很快便会有诊治之法。
慕容启点头:明日便要去皇陵,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不要遗漏了什么。
是,皇上。
你下去吧。
慕容启挥退屋内的旁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头:朕先前的语气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已经熟睡,安稳的面庞。
真的累了?慕容启低声说着,起身小心扶着,将人放在床上。
然后又下意识掖了掖被子,确认没有漏风。
流畅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慕容启却反而愣在原地。
怔怔地看着眼前熟睡的面庞。
倒是有几分相似。
被迫背锅
父王,您到底要做什么?
启程去皇陵的当天一大早,慕容辛便找上了平王,试图从平王口中知晓这些日子他这些日子遮遮掩掩的真实原因。
然而平王却只是瞪了他一眼:不该知道的事,不要多问。
父王!慕容辛心情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府里的丫鬟扶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慕容辛转头看去,只是一眼,心里就充满了怒火。
不为别的,只因为女人身上那套衣服是他母妃生前最喜欢。
这套衣服的制衣料子用的是邻国进贡紫金纱,紫金纱极为珍贵,即便是邻国,也须得一年才能产出几匹,在邻国的地位犹如珍宝,寻常人连见都见不着。
邻国附属之后,献上的一堆珍品之中,仅只有几匹紫金纱。
他母妃有幸拿到一匹,便视若珍宝,当即命人做了这套衣服,并将之郑重地藏在私库当中。
即便是他母妃,生前的时候也很少穿这套衣服,而他虽只见过几次,便对这套衣服记忆深刻。
本想着或许这辈子再不会见别人穿。
可如今,他却在一个连面目都没有看见的女人身上看到了他母妃珍之重之的衣服。
慕容辛的眼眶泛红。
他一度想劝父王收下这个女人,左右就是一个女人,没必要总是遮掩。
如今看来,他确实有些天真的犯傻。
父王,那是母妃最喜爱的衣服,您怎么可以?慕容辛直直地瞧着平王,眼中一片湿润。
平王也没想到慕容辛竟然还记得区区一件衣服的事,居然当众提起了逝去多年的平王妃,脸色有些难看。
吵什么?还不快去前头,本王自有分寸。平王沉着声呵斥。
父王,慕容辛依然抑制不住心底的不满和愤怒,从您把这件衣服拿出来的时候,您就已经失去了分寸,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您又何必
话只说了一半,随侍在旁的众人就听到了啪的一声。
声音太过明显,几乎能听到的人都猜得到究竟是什么声音,不敢抬头多看,纷纷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慕容辛捂着脸,看着平王的目光中已经不仅仅只有震惊。
父王为什么?慕容辛眼底的痛苦远比震惊要来得多,他万万没想到平王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打他巴掌。
平王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板着脸怒斥:还不快滚?
慕容辛单手握拳,费劲心力才将心底的愤怒压下。
儿子告退。
慕容辛离开之后,平王转头看着冯丽蓉: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冯丽蓉捏着自己稍稍有些保养回来的手,哑声道:长大了,脾气倒是见长,小时候的他似乎没有这么无理取闹。
平王笑了笑,丝毫不给自己儿子面子,直接道: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以为自己长大了,就可以脱离咱们的掌控,其实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成。
这话戳中的冯丽蓉的心思。
就跟那个小杂种一样,摆出一脸纯良的模样,每说一句话,不知道在心里转了几道弯,坐上那个位子之后便暴露了本性,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冯丽蓉所说的人是谁,平王一清二楚。
说到底,平王并不觉得冯丽蓉说的便是事实,也不觉得慕容启的城府当真有那么深。
只是这个时候,他完全没必要揭穿冯丽蓉。
至少这时候两人的目标是一样的。
那个位子
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将坐上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子,平王便觉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坐在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位子,号令四方。
与那个位子相比,王爷这个身份已经不足为提。
王爷又如何?见到那人还不是要跪拜行礼?
更何况他登上皇位,也并非并不正言不顺,当初若不是他退让,慕容绝那几十年颐指气使的好日子也该是他的。
是他失去太多,现在不过是将他失去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