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抬眸望去。
亭子上方的匾额,遒劲有力的沧澜亭三字,可以看出书写之人对这个亭子的喜爱。
爱妃以为呢?慕容启又一次询问司瑾的意见。
皇上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臣妾又如何左右皇上的意见?司瑾笑着说道,只除了欣赏沧谰亭三个字之外,对这个亭子再无任何异色。
慕容启失笑:既然爱妃这么说了,那便不去了,不过是一个破亭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话,一行人就要转身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穿过,直直穿透一个侍卫的心脏。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周围四面八方都又利箭穿来,如破空之势,每一箭都能准确带走一人,显然这些刺客都受过严格的训练。
护驾!!!
保护皇上!!!
周围的侍卫纷纷朝着慕容启所在的方向凑拢,只有护好慕容启的安全,他们的任务才算完成,无论如何,这是他们唯一存活的机会。
爱妃可好?慕容启紧紧抓着司瑾的手腕。
司瑾看着四周紧迫相逼、无边无际的箭矢,回头看了一眼:陛下,或许那个沧谰亭,是我们唯一生还之地。
慕容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爱妃说的不错,沧谰亭中还能阻挡一阵,若是一直站在此处,只能四面受敌,性命危矣。
沧谰亭位于悬崖边,好就好在只一面面对敌人,且顶上有遮盖,也无需担心由上而下的箭矢,若是能撑住一段时间,或许能等到援军到来。
只是地势如此之好的沧谰亭并非毫无劣势。
位于悬崖边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既然是悬崖边,也意味着极易出事,一不留神便会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两相抉择之下,慕容启还是听了司瑾的话,命人护着他一直到了沧谰亭之中。
沧谰亭中的地方不大,不过只能容纳几人而已,大部分侍卫还在沧谰亭之外拼死战斗。
好在众人已经到了悬崖边,箭矢攻击果然如意料之中那样得到了缓解,一直在费力迎敌的侍卫们也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就在此时,意外突发。
表面看上去完好无损的沧谰亭竟然一分为二。
慕容启下意识松开了一直护着司瑾的手。
正在拼命的众人下意识回头,却见到两人所站之地竟然朝着悬崖之外快速移动,只是瞬息之间,两人就到了悬崖之外,身下便是万丈悬崖,或许稍不留神,便会坠落。
这样的场面令人不得不惊讶。
便是趁着这个机会,山上的人都冲了下来,将所有侍卫控制住。
这是父皇还在世时,遍寻巧匠,叫人做的平衡台,两边安然的状态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时间到,两边会同时断裂,同时坠入悬崖,除非其中一人率先跌落悬崖,另一人才能安然无恙。
慕容霖缓缓说着,微笑着从黑暗中走出。
皇上,不知道这场戏,您可满意?
平衡台距离悬崖边足足有两三丈远,中间只有一根拇指粗的杆子作为支撑,想要从两三丈远的地方回来,除非是高手,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司瑾站在其中一边的小台上,目光直直地落在慕容启身上:陛下可是怀疑我?
慕容启扯了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爱妃以为呢?
启程来皇陵之前,司瑾曾受到一张纸条,上书明日申时,沧澜亭,屏退左右。
此处,便是沧澜亭。
两败俱伤
司瑾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仔细看会发现,这正是那张写着沧澜亭的纸。
都说皇宫之中尽是皇上的眼线,臣妾本是不信的,如今却是信了。
爱妃可是承认了?慕容启反问,即便是到这时,他也依然用着爱妃二字。
承不承认有什么所谓?皇上心里认定的事,有谁能够改变?司瑾笑着看他,抬手将手里的纸扔了下去,一阵微风吹过,小小的纸张已然不见,是或不是,于皇上而言,并无区别,不是吗?
司瑾站在风中,身上的斗篷随着悬崖边凛冽的风在空中飘扬。
红色的斗篷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衬得司瑾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绯红。
悬崖边的风实在太大了,好几次斗篷的一角飞起,都无情地落在司瑾的脸上,遮挡了他的视线。
甚至有那么一瞬,司瑾整个人都因为斗篷的吹动而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坠落。
慕容启双手握成拳,嘴唇几次颤动,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
慕容霖站在悬崖边,看着对立的两人,嘴角带了一抹弧度:皇上不是觉得皇叔的戏太过无趣吗?如今这场戏,想必皇上应当会满意吧?
慕容启还未说话,司瑾倒是先转过了头:谁能想到诸位王爷当中城府最深的竟然是义王你?
本王不像吗?慕容霖背着手,似乎是在与司瑾闲谈家事。
不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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