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伸手拽了拽枕头,略微调整了姿势,觉得头垫的不够高,又将自己的手垫在下面,微微抬头看着慕容启:陛下怎么将两间房打通了?
他刚醒来那一会儿之所以会觉得陌生,是因为他视线所及的地方确实与一开始有所不同。
最初慕容启还是六皇子时,并不受慕容绝在意,再加上又有丽妃在背后搞鬼,身为皇子的慕容启只能被发配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二十四年前,丽妃派人用一把火烧了慕容启的书房,也累及到其余的房间。
自那以后,慕容启搬离,这里便荒废下来。
至少在司瑾是红妃的时候,这个宫殿确实荒无人烟,被烧毁的房屋也无人修葺。
又过了许多年,他再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再来这里看过了。
如今看来,慕容启似乎已经将这里修葺过了,还打通了当初的小太监红公公与还是六皇子的慕容启的屋子。
司瑾问完后,便一直看着慕容启。
慕容启也看着他:你觉得如何?
很好,司瑾笑着点头,又一次四下看去,直到看清钉在窗户外的木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陛下,你应该很清楚,这些木板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慕容启的脸色由晴转阴:你还是想离开?
司瑾的眼神落在慕容启身上:若是我想跑,这些东西都拦不住。
朕拦得住吗?慕容启问道。
司瑾沉默。
他依然看着慕容启,眼神中的情绪复杂。
慕容启起身,没有再生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头也不回道:朕会让人给你量衣服,你是男后,封后大典与以往都不同,凤冠却还是要的,婚服需要特制,封在窗上的木条朕会让人扯去,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在封后大典之前好好在这里呆着。
司瑾看着慕容启的身影离开,无力地靠在床沿。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起来,走到另一边。
打通的两间房,一间是曾经红公公的住所,一间是曾经六皇子的住所,哪怕六皇子再不受宠,两人之间的地位依然有极大的悬殊。
皇子与小太监屋里的东西自然不同。
司瑾的脚落在中间的分界线上,回头望去,哪怕慕容启已经命人修复过,那里依然极为破败。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年。
在司瑾记忆中不过一年间发生的事,在慕容启身上却实实在在度过了整整二十四年,没有发生变化的只有他自己,不包括慕容启,不包括其他人,也不包括这些屋子。
司瑾垂眸,敛去心底所有的情绪,走到书架前,抽了一本书下来,坐在案桌后认真看着。
屋外,侍卫们正在一点点拆除封在窗户外的木条,每拆除一根木条,从窗外映入的阳光就多一丝,直到整间屋子都被阳光包围。
司瑾捏着手里的书,懒洋洋都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享受阳光的沐浴。
秋季的阳光没有夏季那么炙热,也没有冬季那么温暖,在司瑾看来,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不会烫伤他,也不会令他沉浸其中。
未央宫。
他在做什么?
回皇上,您走之后,司大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现在正在看书。
他没有说什么?慕容启皱眉。
回皇上,司大人什么话都没说。
慕容启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奏折按在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去喊如意。
是。
如意一直在未央宫外守着。
司瑾给自己下毒的消息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并没有传出去,大部分人只知道慕容启与司瑾吵了架,却不知道是为何而吵架。
如意是少数知道司瑾给自己下毒的人之一,与此同时,她作为一直照顾司瑾的贴身宫女,也因监护不力受到了惩罚,身体稍好一些就回到了未央宫。
听到慕容启传唤,她立即入了殿内。
慕容启看她进来,淡淡道:以后还是由你照看司瑾,这次所有的膳食都由太医院做主,绝不能再让他自作主张。
是,皇上,奴婢绝不会再让娘娘出事,娘娘若是损伤一根头发,奴婢愿以性命相赔。如意低下头。
他还没吃早膳。慕容启冷着脸。
御膳房早就备好膳食,都是娘娘爱吃的奴婢已经找太医院看过,绝对没有问题。如意连忙道。
嗯,你去吧。
如意就要转身离开。
慕容启又喊住她:不要说是朕,你好好照顾他,不得有丝毫损失。
奴婢遵命。如意点头答应。
如今宫里的主子不多,御膳房和太医院需要小心谨慎的唯有两位主子。
御膳房的人虽不知道司瑾中毒是他自己下的毒,却知道司瑾的毒来自于他们的食物,做事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好,惹出祸事。
也因为如此,如意说了要做的膳食时候,都不用她去说,御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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