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洽但也没有那么不好。
房恩雅渐渐地找到和外婆的相处模式,虽然外婆从未在她面前表露出开心的样子过,但至少她还是可以从外婆冰冷的面貌下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温柔。
外婆习惯面无表情,即使在母亲的葬礼上也不曾掉下一滴眼泪,端庄与威严好似取代了外婆的喜怒哀乐。
外婆的日常就是喜欢一个人窝在工作房里製作玻璃的工艺品,从附近的邻居那里听说这间玻璃工房是外公离世前留给外婆的唯一遗物。
自外公离世后,外婆单靠平日製作的这些玻璃製品来进行买卖过活,生活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这样的简单就是外婆喜欢的人生。
十六岁生日那天,外婆并无一如往常地待在工作室里製作她喜欢的玻璃,而是一早就来到房恩雅的房间。
外婆站在门外问房恩雅,「你喜欢风铃吗?」
房恩雅愣了愣,知道今天是甚么日子的她,想起幼时母亲所说,她随即扬起微笑回答:「嗯,非常喜欢。」
「你喜欢甚么样的图案?」外婆又问。
这个问题房恩雅自她五岁那年就想到现在,一直等到现在。
她闔上手边的书笑道:「我想要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图案。」
听到房恩雅的回答后,外婆愣怔一瞬,在外婆的脸上房恩雅确实看到其他的情感。
「为甚么?」外婆的眼神有些黯然。
房恩雅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想要纪念母亲,母亲她一直都很珍惜那个风铃,当那个风铃坏掉时,我很难过……所以我想要再重新拥有那个风铃一次。」
两人缄默许久后,外婆才终于开口:「是吗?我明白了……」
就在外婆转身离开房间之际,房恩雅出声叫住她,「外婆。」
房恩雅的呼唤,令她外婆停下脚步。
外婆回过头看向她,「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以在旁边看吗?」房恩雅胆怯地开口,「看外婆製作风铃的过程……」
她一直都很想要这么做,这一次她终于提出勇气,和外婆的距离再拉近一些。
“叮铃─叮铃─”
外婆的手艺真的很精巧,她做出来的风铃就跟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房恩雅开心地将风铃掛上窗户,趴在窗户旁侧耳细听风铃与微风的合奏曲。
这一刻,彷彿母亲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收到外婆的风铃后没几个月,房恩雅的外婆就生了一场重病,开始病卧在床。
外婆一直以来持有的庄严随着病情加重不復以往,在医院的日子里外婆时不时地沧桑地凝望窗外那片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呆。
今日的她乾涩的唇瓣微啟,似乎想要对正在病床旁削着苹果的房恩雅说些什么。
察觉到外婆想法的房恩雅停下动作,「……外婆?」
「……我欠你母亲一个抱歉。」
房恩雅不解地看着外婆,等待外婆接下来的话语。
「当年我和你的母亲因为一件小事情大吵一架,用力搧了你母亲一巴掌的我,连你母亲的解释都不愿意听,一股脑地将她赶出家门要她再也不准回来。」
「怎知你母亲倔强的个性,就真的听我的话,再也没有回来过。连你外公的葬礼她也没有出席……原以为一辈子真的不会再和你母亲见面,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却是一具冰冷的遗体。这些年来……我连你的存在也都不知道,连她是怎么生活的也不清楚,可见她有多讨厌我、多怨恨我才会甚么都不愿意说,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世界上如此不够格的母亲可能就只有我一个人吧?」
听到外婆说这些话的时候,房恩雅心里很是难过,她隐忍住悲伤说:「不是那样的。」
「母亲她……非常地深爱外婆,非常地想念外婆。」房恩雅哽咽说着,「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口中的外婆总是温柔体贴,要是如果讨厌外婆的话,母亲就不会告诉我这么多外婆的好。我想……或许是因为不想要再让外婆伤心难过,母亲才会选择甚么都不说,。」
「外公过世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所以我不知道母亲她是否有去参加外公的葬礼。」房恩雅握住外婆的手,「可是母亲她一直都记得外公的忌日,她曾经有带我去外公的灵堂上过香。母亲她在我面前总是笑容满面,但是只要每到外公的忌日,母亲的脸上就不会有笑容出现,我想母亲她内心一定很难过也很懊悔。」
「她其实一直都很想要带我回到外公外婆的身边,只是她少了那份勇气。」房恩雅悲咽道。
她的外婆听完她说的话,倏地间佈满皱纹的脸出现两行泪水,她徐徐地举起自己的手,粗糙的掌心紧贴在房恩雅流泪的脸颊。
她含着笑容对房恩雅说:「你和你的母亲外貌相似,但是性格却一点也不像你母亲。」
「你是个很善良,温柔又体贴的女孩……你一定可以遇到一个真心爱你,为了你愿意赴汤蹈火的人。」她轻抚着自己孙女的脸温柔地说,「要是如果能更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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