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拉着云晟点了点头,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少女心思又多变,说不定只是小矛盾,外人参与进去反而复杂化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识趣的找了理由各自散开了。
祁月儿冲了出去,一口气跑了很远,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胡乱擦了把眼泪继续有些漫无目的在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觉得不能停下来,好像停下来,就会被要求回到家族里去和林清成婚。
太可笑了,上一世的祁月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只重活了不到十年,她从前最希望的事就变成了她现在最厌恶的事。
风吹过偶尔落下一两片叶子,祁月儿也有些茫然了。
墨焰那边不想回去,在这片刚驻扎好不久的地方,她好像也只认识李君炎了。
李君炎太忙了,祁月儿只能坐在门边等他,等在门口枯坐到了天色彻底黑下来,他才终于回来了。
伴着他回来的脚步声,祁月儿灰头土脸红着眼睛坐在门口有些疲倦的抬起了头,李君炎停下脚步,远远站定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图画好了?”
祁月儿突然感觉好像心里一下也没这么难过了,她怎么会哭坏了头来找李君炎,她现在明明连图该怎么下手都不知道。
“还没,师兄,是我打扰了。”祁月儿麻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也不敢与他对视就想逃跑。
“哼。”
李君炎嘲讽意味很重的轻笑了一声打开了房门回头看了一眼示意祁月儿进来:“师妹横竖也是睡不着,刚好我现在精神也尚可,你现在画吧。”
祁月儿硬着头皮开始磨墨,李君炎沏完茶就不慌不忙的坐着看她表演。
铸剑祁月儿其实是会铸的,她上一世无聊透顶也做过一些,但是仅限于溶铁水和浇模具,说白了其实就是当打发时间的手工游戏罢了,现在李君炎要求的是绘图和数据,而且还是为了铸她的本命剑寸心。
等手里这半块墨块生生被磨下去一大截,李君炎终于忍不住了:“你打算磨到什么时候。”
祁月儿有口无心的道了个歉,开始加水。
加多了磨墨,磨多了加水,李君炎气极反笑:“好了,好好磨,别糟蹋我的墨块了,我来教你。”
祁月儿不是一个聪明学生,但是她听的异常认真,李君炎边画边为她讲解。
因为祁月儿的本命剑锈的太过厉害,已经几乎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所以李君炎是以自己本命剑为模板为她一点点拆分讲解一些基础的知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用剑的习惯,所以每柄剑也是各不相同,祁月儿闭着眼,按照李君炎的讲解,开始想,她的用剑方式和寸心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一个画一个讲,时间过的飞快,竟一点也不觉困意。
等到祁月儿第一张草图画了个大概,李君炎站在一旁看了良久,突然一把拉起祁月儿:“走,回宗门,绘图和铸出来始终有差距,我们现在回去先铸几柄。”
祁月儿看了眼外面有些西落的月亮和正要升起的太阳一个激灵:“现在???回去,铸,几柄,李君炎,天好像要亮了。”
李君炎拿出传迅灵符不知和谁说了什么,回头看她,神态自如:“不然呢?”
祁月儿揉了揉眼算是知道为什么李君炎是掌门亲传弟子了,他没有半点困意,反而精神看着比昨天更好。
她大大打了个哈欠,看着手上的图又陷入沉思:“可是,好像现在画出来的,和我之前记忆里的又有点不像。”
李君炎不以为然:“这是你的本命剑,你绘出来的样子其实也是你的样子。”
又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你觉得不对也说明你很幸运,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再修改的机会。”
这个理论祁月儿闻所未闻,一下也有点愣住了,她怀疑李君炎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证据,基本上修士在拿到本命剑之后,就会很快决定好自己想走的道路,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修行之路,李君炎说的没错,她的确很幸运,她上一世走错了路,但是现在她回到了选择的。
祁月儿抱着画卷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样子应该是怎样的。
生活好像马上就要一团糟了,她还在像个想继续掩住耳朵来偷盗铃铛的小偷,不看不听不去想,把决定权都交到别人手上,事情就会往好的一面发展吗,但是不管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样子,应该都不会想再成为林清的夫人吧。
她好像想通了一点点,把画卷往李君炎怀里一塞,有些急切开口:“师兄,再给我最多半个月,我处理一件事就回剑宗一起铸剑。”
李君炎神情淡定,似乎知道但是又明明什么都没问过,只看了一眼天色就把画卷再次放回到了祁月儿手里:“画卷带上吧,我觉得你会需要它。”
祁月儿接过画卷,打开又仔仔细细看着画卷上自己画的歪歪扭扭有些变了样子的寸心,突然也笑了一下:“是的,多谢师兄。”
想就要马上去做,祁月儿不知道这个突然热血上头的想法可以支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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