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嘀咕,笑道:“母亲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拿眼看她,哼道:“扬哥儿今日护着阿颜,可是说的话处处都透着蹊跷,莫说最后落水的是梅姐儿,往梅姐儿身上说事的也是他和博哥儿。若说梅姐儿完全是冤枉的我老婆子打死也不会信,但是若说我就信了扬哥儿的话,我可还没糊涂到被一个半大小子忽悠。”
谢氏点头:“扬哥儿从没遇上过事,今日是急躁了。媳妇回头会好好说他,少不得要他与弟妹陪个不是。”
“那倒不必。”老太太手一挥,大气地否定了这个提议,“我和你们爹爹还能活几年?二房终究是要分出去的,就算不分家,往后这国公府是老大的,也就是扬哥儿的,他要在府里作威作福也好,谁还管他?我只是说他如今做事欠火候,欠考虑,却还这么一股脑地不知收敛,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是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谢氏听了这话心才放下,转而又觉得老太太说的十分有道理,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当下也沉默了下来。
老太太见大儿媳妇不言语了,又吩咐人将陆欢颜抱到后面去睡,这才道:“你也不必就这般凝重起来,今日这三个孩子,我瞧着扬哥儿是个极好的,若是你们教得好,少不得以后还有大出息。博哥儿如今还小,却也是知道分寸,聪明却不失忠厚。只有阿颜,叫我有些看不透了。”
“母亲怎么如此说?”谢氏有些惊讶,追问道。
老太太缓缓摇头:“我也说不出来,只是觉着这孩子似乎什么都明白,却又不愿意露出来。按说梅姐儿要害的是她,她怎么着也该有些表现,可是你瞧着阿颜像是真的介怀吗?就连她两个哥哥为了她那一番作为,我冷眼看着,她似乎并不十分认可。”说着,又挥了挥手,“许是我老了,容易想多想偏。你也别走心,无论如何,阿颜乖巧又孝顺,很有几分临大事淡定沉稳的样子。”
谢氏眨眨眼睛,不明白老太太这番话的意思,她觉着自己的儿女个个都好,全是人中龙凤,小女儿更是好得跟小仙女一般。怎么老太太一说,阿颜就似乎有些深不可测了呢?不过老太太都那么说了,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老人家胡思乱想,无所谓再掰扯这些。当下笑道:“母亲不用多想,阿颜就是今日吓着了,何曾见过这样阵势?说到底是她两个哥哥不省事,回头媳妇得好好教训他们。”
“回头跟老大说,让他把心思放一些在家里头,朝堂上的事再要紧,儿子他不自己教难道指望着小子们自己开窍?”老太太平时话不多,但是只要开口,仿佛是个天生的脱口秀,根本停不下来。
谢氏连连应着,因道:“媳妇想着去二房瞧瞧,毕竟今日这事闹的不太好看,总是扬哥儿他们几个小辈下了弟妹面子。”
老太太“嗯”了一声:“你叫她声弟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那点心思连扬哥儿都看的透透的,却还是不知收敛。罢了,去看看也好,毕竟老二的脸面还在那。我也乏了,你叫挽秋跟你去,就说我说的,梅姐儿落水得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尽管取用,从公中出便是了。”
谢氏知道这是婆婆给自己提气,当下应了便告辞出来,叫上挽秋一同往夏雨阁去不提。
只说冉氏急急回了夏雨阁,赶去看陆听梅,却发现白太医已经开了方子在同陆听梅的乳母刘氏交待注意事项。冉氏顾不上和白太医打招呼,来到床前,陆听梅已经醒了。见到娘亲,陆听梅再也忍不住,“哇”地哭了起来,但因为实在是虚弱,声音抖抖嗖嗖地极是委屈。
冉氏看女儿那惨白惨白的小脸上涕泪四流,心中又怒又怨。在床边坐下,给陆听梅擦了把脸,道:“别哭了,你这才刚醒,好好歇着是正经。”
“娘!是大哥哥用暗器射我,我才落水的,我听见,听见他们说话了!”陆听梅一边哭一边愤恨地道,“后来山黄拉了我上岸,我听见了。然后二哥哥又推了我,我才又掉进湖里的!”
“什么!”冉氏一排床沿,腾地站起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眯了眼睛问,“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可还有人瞧见?”
陆听梅何曾见过娘亲这个样子,身子原就虚弱,如今又被这么一吓,眼睛一翻又昏过去了。冉氏的丫鬟同烟大惊失色,连忙又去请了白太医。这时白太医刚交待完注意事项正打算离开,就有被小丫鬟请了进去,一瞧刚才这小姐又昏过去了,这一次脸上还隐隐泛着青色,又连忙施针。
一番折腾下来,又是小半个时辰。陆听梅醒过来后喝了安神汤,沉沉睡去。来的这位白太医医术高超,可是却十分年轻,他看了冉氏一眼,交待道:“今夜会发烧,烧起来后便用我开的第一个方子,若是烧得厉害便用米酒擦身。明日若是能退烧,人便无碍了,若是不能,用我留的第二个方子。”
冉氏强自按捺下怒火,对太医千恩万谢,亲自送了出去,这才折回身回到正屋。正好小丫鬟来报说是大奶奶和挽秋来看姑娘,冉氏此刻对谢氏的恨意几乎突破天际,但挽秋是代表老太太过来的,是以还是硬着头皮应付了几句。
好容易送走了谢氏和挽秋,冉氏这才进了屋,示意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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