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起这几日的情形。
陆欢颜这才知道原来莲花楼中的艮岳已经被安夏以其他的身份包了下来,如今他是常住在这里的。这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事,我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安夏道:“莲花楼背后的老板十分神秘,几年前开始筹备都是那个崔十九在操持。属下想着应该查一查,却不好用清平阁的名义,便想了这个法子。之前一直都是租过来后再分租出去,这两年属下发现堂主常常过来,便将这里都收回来。明面上是自己经营,但也是准备不时之需。”说着又取出一本册子,叫给陆欢颜道:“这是全部的账目,属下放在这里的心思不多,也只是个不赔不赚罢了。少主今日既然来了,属下便也可将这个交出去,也算是卸下一份担子了。”
他这话说得并不直白,陆欢颜却没有不懂的道理,这是在向自己表忠心呢。不过她却想不明白,安夏为什么一直要监视着傅流年的动静,毕竟傅流年一直特别倚重他,甚至将燕京以及附近的势力全都交给他经营,他却还要监控傅流年。如此一来,陆欢颜也有些坐不住,毕竟下属行事太过乖张,又明显的僭越,总是叫人忌讳。
安夏见陆欢颜按着账本不说话,想了想单膝下拜道:“属下之所以如此做,其实一方面是担心堂主身体,另一方面,属下也是不放心逐风堂。请少主明鉴!”
良久,陆欢颜终于摆摆手示意他起来,沉声道:“你既然向我说起,我便不能置之不理。你说这些我会去求证,但是我不希望自作主张的事再发生第二件。你是我和师父都倚重的人,我便不多说什么了。今日时间不多,我只是来问一件事。”
安夏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才发现后背竟然已被冷汗浸湿,他是着实没有想到,十年前的小娃娃如今竟然能迫得自己如此狼狈。但是陆欢颜还在,安夏也不敢怠慢,只愈发恭敬地道:“少主请讲。”
陆欢颜微微一笑:“怎么,难道安堂主还猜不出了?”
是猜不出还是不敢猜,或者猜出了不敢说?安夏心里转了一个弯,道:“属下不敢,请少主明示。”
陆欢颜道:“师父如今到底在哪?”
仇人见面了
陆欢颜重新回到看戏的包厢时,一出折子戏已经快要结束了。谢云翔和谢云安都不在包厢里,陆欢颜问过才知是有同僚也来看戏,请走了谢云翔,而谢云安则是不知道去了哪。
既然俩人都不在,陆欢颜自己乐得清静,喝茶看戏吃点心,有个武生演得不错,她还扔了两个银锞子,惹得那戏子频频向她抛媚眼。陆欢颜乐得不行,想到电视剧里看的那些贵妇阔太太捧戏子的情节,估计就是这感觉吧。有钱还真是好,任性就是好啊。
不过也没等她乐呵一会,便听到旁边包厢里一阵喧闹,似乎是有客人来了,听声音人数还不少。陆欢颜好奇地偏头去看,果然是几个年轻男女结伴而来,这几人锦衣华服,气质也都十分高贵,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家。不过他们人不少,大概六七个的样子,一下子就挤满了包厢,陆欢颜也瞧不清楚他们的样貌,刚才的喧闹想必就是几个人为了座序的问题有些争执。
接着似乎是崔十九过来了,低声说了几句话,旁边便安静了下来。陆欢颜再偷偷去瞧,果然几个人已经坐好低声谈笑起来了。不由得更坚定了拉拢崔十九的决心,这样的人决不能让北堂昭抢了先。但是拉拢他却也有实际的困难,如果说前世他是落魄举子,那么可以资助他进学科举,可如今他分明就是个成功的职业经理人,难道还要人家放弃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去考公务员吗?陆欢颜忽然有些头疼,又有些恨自己,前世太过专注于北堂昭这个人,对其他的事全不上心,竟然想不起崔十九的身世。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就这样还想报仇雪恨,真是笨蛋一个呀!
但是,陆欢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已经在大堂中张罗的崔十九,这一世已然和前世有了很大的出入,不止崔十九的人生不一样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还有凭空出现的豫王北堂曜,已经死了多年的冉氏,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一世的全新面貌。自己是否还要继续纠结于前世的恩怨,是否还要执着于那些仇恨?陆欢颜再次陷入沉思。
沉思中的陆欢颜有一种快要解脱的感觉,似乎真的放开了放下了,大彻大悟了,简直开始崇拜起自己来。然而这种飘飘然的美好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一个轻柔和缓的声音一下子击碎成了渣渣。
那个声音说:“臣女初云见过晋王殿下,王爷万安。”
陆欢颜此刻的心情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听见了什么?初云和北堂昭!这两个她前世的仇人,原本以为这一世再无交集的两个人,竟然在此时此刻闯了出来。陆欢颜目露冷光,心下一片冰寒,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可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难道比得过让人下了蛊毒之后日日夜夜锥心刺骨的疼?难道比得过亲眼见着骨肉亲人个个身首异处的蚀骨之痛?陆欢颜摇摇头,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真的以为这一世会有不同,可事实上,他们根本一直都在,也果然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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