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博则被老大遣回院子继续苦读。虽然不情愿,但是没办法,谁叫他下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呢。只是临走时跟陆欢颜挤眉弄眼,又被陆彦扬揪住一顿数落,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陆彦扬等了几日,终于有机会单独跟妹妹说道说道,他憋了一肚子的话,临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看着陆欢颜捻起一颗葡萄要吃,便捏过来利索地将葡萄皮剥掉,又将葡萄送了过去。
陆欢颜眯着眼睛享受哥哥的伺候,她也有许多年没被哥哥们这么服侍了吧,想想这些年真是亏啊!不过好在,哥哥们手艺还在,眼力劲儿也还在,嗯嗯,葡萄很甜,她很满意。
就在这一刻,陆欢颜忽然愉快地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其实并不恨害她的人,甚至都不生气。可能是现在的生活□□逸舒适,幸福的人总是容易宽容吧。
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费心神在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身上呢?
她应该关注的难道不该是家人的平安喜乐吗?
啊,生活还真是美好啊!
不过陆彦扬接下来说的的话,却让她立刻承认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生活美好你妹啊!
只听陆彦扬的声音:“阿颜,逐风堂是怎么回事?”
陆彦扬话音刚落,陆欢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有一瞬间的凝固,脑袋也有点懵的。
好在她并不是真的十三岁小姑娘,也算是见过风浪。所以很快镇定下来,至少,可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她仰起莫名其妙的小脸,眨巴着无辜的桃花眼,力图让自己看起来懵懂又可爱,望着陆彦扬,用萌逗萌逗的声音问:“大哥,你说什么?”
陆彦扬早料到她会这样,也不急也不恼,微微一笑,轻声吟诵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逐风堂的名字,由此而来,对不对,阿颜?”
陆欢颜盯着他看了看,扭过头望着窗外,良久才轻轻喟叹:“大哥都知道了啊。”
陆彦扬叹了口气,又剥了一颗葡萄送过去,道:“是啊,真巧。”
陆欢颜垂眸,陆彦扬纤长白净的手指拈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这种搭配恰到好处,看上去诱人极了。可是她却并不想吃,刚刚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陆彦扬并不因为她没有接那颗葡萄就收回手,反而一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望着妹妹的侧脸道:“我看到你从琉璃巷出来,在如意酒馆抓人,你见到逐风堂的信号弹就追了过去。阿颜,你抓的那个人,是谁?”
陆欢颜浑身一僵,回过头来看着陆彦扬,咬了咬唇,道:“大哥,你,能不问吗?”
陆彦扬摇摇头:“很多事并不是别人不问就可以当做没事。你就没想过,那天晚上龙鳞卫为什么会出现?”
“大哥,你……”陆欢颜原本想问他怎么知道那些人是龙鳞卫的,但是忽然就意兴阑珊起来。有些话,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那个琉璃巷里离家多年的三叔,她要不要告诉大哥呢?
陆彦扬见她又不说话了,摇摇头只劝她道:“阿颜,我也不是想逼你,而是,如今咱们家不能牵连进任何事端里,你明白吗?”
陆欢颜眸光微闪:“大哥你是说太子妃的事?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陆彦扬撇嘴:“老二这个大嘴巴!回头看我抽他的。”
陆欢颜想笑,可是又真心笑不出来,看了陆彦扬一眼,却转了话题道:“大哥,你知道那天马场上的事到底是针对谁的吗?”
陆彦扬哼了一声:“想一石多鸟的小伎俩罢了,针对谁不重要,设计这件事的人才是关键。”
“你这么说,看来是大表哥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奴才已经被灭口了吧?”陆欢颜从床上坐起来,长出了一口气,“大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没什么好瞒你的。我都跟你说了吧。”
陆彦扬神色一凛,郑重地抬头望着妹妹,点了点头。心中又是一阵说不出来失落。自己的妹妹,不知不觉间多了这么许多的秘密,跟自己隔了许多层的厚障壁了。
陆欢颜却不知他这会思绪早就千回百转,即决心和盘托出,便没必要再拐弯抹角。只静静一笑,道:“逐风堂堂主傅流年是我师父,十年前是他救了我,也是他养大我的。”
陆彦扬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但是亲耳听见妹妹的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抖:“你果然是逐风堂的人,可是傅流年,他带着你这些年,我们竟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大哥,你说的这话我曾经也想过千万遍,我不明白以咱们家的势力,为什么十年间竟然没有一丝儿线索。”陆欢颜自嘲般笑了笑,“当年的事我原本以为很简单,可如今我才发现,其实我之所见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整件事看似是苏哲柳收了冉家的钱掳走我,如今我才知道,是我小看了他们,更高看了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陆彦扬疑惑地问,“阿颜,你说清楚一点。”
陆欢颜叹了口气,伸手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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