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颜看了眼崔成安:“大哥,到钱庄办事,自然有崔管事接待,估计两位殿下该是问过了他的。”
崔成安被刀架在脖子上,叫了声:“小姐。”
陆欢颜对太子福了福身,道:“敢问殿下,崔管事犯了什么错,您的人抓他做什么?”
“清平郡主。”太子眯着眼睛,打量陆欢颜,“三日不见,真该刮目相看了。”
陆欢颜撇嘴:“殿下谬赞。”
“大胆!”太子忽然爆喝一声,“身为女子,抛头露面,还妄言犯上,简直胆大包天。你可知罪?”
陆欢颜笑了笑:“臣女愚昧,所谓抛头露面,臣女和兄长出门,来看自己的产业,见的人又是自己的家奴,何来抛头露面一说?至于妄言犯上,臣女向来谨小慎微,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还请殿下明示,臣女也希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你!”太子怒道,“你见的只有家奴吗?还不是有咱们!”
陆彦扬嘴角抽抽:“殿下,臣妹年纪还小,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殿下来钱庄办事,崔管事,还不快去前面伺候着!”
崔成安听了,偏头看了看身后拿刀的陈桥,对着他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慢慢地把刀推开。
陈桥一脸疑惑地看着太子,太子却连个眼神也懒得丢给他,他又不敢真的对崔成安怎么样,还真就叫他把刀给推开了。
崔成安嘿嘿笑着,迅速闪身退开好几步,见那些侍卫们都没有要追过来砍自己的意思,连忙一溜小跑地来到陆欢颜身后,低声道:“小姐小姐,属下去给王爷传了信,怎么好端端地引来了这两尊大佛。”
陆欢颜白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崔成安立刻耷拉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还不赶紧去招呼两位殿下!”陆欢颜怒道,“不成材的东西!”
崔成安身形未动,北堂昭却摆了摆手,他看了眼太子,咬咬牙道:“世子、郡主,今日本王请太子来此,其实也是做个见证。只因天牢里走失了犯人,本王领着刑部的差事,不能不管。方才属下回报,说是看见了似乎犯人被带进了这里,咱们这才过来瞧瞧。”
说着北堂昭看向后面的房间,笑道:“如果没什么问题,本王这就进去看看。”
陆彦扬冷笑道:“晋王说话真是有趣,你搜查逃犯,本世子能有什么问题?想看尽管去看好了。不过有一点,您的人刚才在长街之上对本世子大不敬,要怎么处置?”
陈桥神色一变,刚要说话,北堂昭抬手制止,笑道:“刘安那狗奴才不会办事,世子的朋友不也教训了他,本王看不如就这么算了,鸿之不要放在心上。”
“晋王殿下不来钱庄当掌柜的,还真是屈才了。”陆欢颜抱起胳膊,抬着下巴道,“刘安被谁教训过,跟他对我兄长不敬有什么关系吗?凡事一笔归一笔,您这么算账,这不是明摆着往里糊涂不往外糊涂吗?合着一个奴才和人打架被教训了,就能抵的过他对我庆国公府世子大不敬的罪过吗?那本郡主倒是想问问,这道理,可说的通?”
北堂昭被她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分明知道刘安是被那个人打了,那个人也明摆着是为了她才出手的,可是他能说吗?他能说吗?他能说吗?
他扭头看了看太子,发现后者竟然装作没瞧见,北堂昭心里这个气啊,自己给他当枪使,现在他倒装没事人了。
北堂昭一咬牙:“既然清平郡主说得这么严重,那等本王回府好好问一问刘安,如果真有此事,一定好生处置了这个奴才。”
陆欢颜却道:“王爷刚才还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有人教训了刘安这事一笔勾销,怎么现在又不认了呢?”说着指了指陈桥,“这位陈侍卫当时就在场的,还有御林军统领薛正,也是见证。王爷不如听听他们怎么说?”
北堂昭没有说话,微微垂着眸子,面上却是和煦的笑容。看起来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陆欢颜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真的发怒了。
北堂昭这人越是怒极,越是笑的温和无害,上辈子她可是在这上面吃了不少亏,这回没想到再次见识了一下。所不同的是,这回她是故意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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